都说四顾门相思梨花阵玄妙无穷,就连大魔头笛飞声都奈何不得,谁又知道这片梨花林其实是李相夷特意为了乔婉娩而栽种,他们在里面舞剑,畅想自己以后的美好日子,那段日子是李相夷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李莲花看着这片梨花树,回忆着属于他们的往事,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身一看,
“阿娩。”
乔婉娩拿着佩剑含笑站在梨花林中,雪白的花瓣散落在她的肩头,李莲花下意识的抬脚想要走过去帮她拂去,突然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硬生生的停下了脚。
“相夷,你怎么会约我来这?”
乔婉娩奇怪的问道。
“哦,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这里比较合适,对了,问你打听个人,前几天百川院带了名老太太上来,就是山下那场大火的幸存者,你能知道她现在如何吗?那场大火来的蹊跷,百川院查清楚了吗?”
乔婉娩笑容僵了僵,
“从大婚那天我已经不理会这些事了,这位老人很重要吗?”
“嗯,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
“一个人?”
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脸上露出有些僵硬的微笑,
“怪不得你要在这里见面,好,我帮你问一下这位老人在哪?另外需要我做什么吗?”
李莲花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也不想去解释什么,微微一笑,
“必要的时候还请顾她安全。”
“好,两日后还在这里,我告诉你结果。”
“阿娩,事情已然如此,望你不再纠结过去,紫衿对你一往情深,你不该对他这样,有些事还是说清楚后才能将隔阂打破。”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问题在他心里,他自己不想明白,谁也帮不了他,我只是不想让他一直背着这些往事走完余生。”
乔婉娩说罢转身离开,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李莲花摇摇头,抬头看着还未修复好的梨花阵,想着他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一百八十八牢里的囚犯失踪不少,看来需要修复的不是这梨花阵,而是百川院,甚至四顾门。
肖紫衿听到心腹的报告,气不打一处来,他双手在衣袖里紧紧握拳,这段时间他一直劝自己放下过往,十年来他陪在乔婉娩身边,陪她哭,陪她笑,陪她走过那段痛苦的日子,本想着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李相夷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变了,他自己也在想或许是太过在乎婉娩,才搞的自己患得患失,自从她说彼此冷静冷静后,他反省了,他觉得婉娩心里还是有他的,只是当自己决定放下过往重新牵她的手平平安安度过余生时,居然又听说了两人私底下见面的事情,而且还在那梨花阵,别人不知,身为四顾门元老的肖紫衿却明白的很,他俩居然还在那里见面,谁不知道那里可是当年李相夷专门为了乔婉娩设计的,这样打自己的脸,还如何能忍得下去?
“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吗?”
“属下不敢离得太近,所以没听太清,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老太太,两日后,具体什么意思,属下不清楚。”
“你先下去吧。”
肖紫衿摆摆手,两日后?两日后他要亲自看看他们究竟在玩什么猫腻。
乔婉娩一大早便登上了百川院的大门,从四顾茶会后她再也没有在这里露面过,今日前来,佛彼白石四人都感到很是意外,齐齐站起来抱拳笑问道,
“乔姑娘今日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乔婉娩抱拳还礼,也没说什么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前不久山下大火可有眉目?我听说有位老太太被带到这里,可说了些什么?”
“惭愧,那位老太太什么也不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窗外,茶饭不思,像得了失魂症一样。”
纪汉佛有些懊恼的说,
“乔姑娘可认识?”
“谈不上认识,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乔婉娩轻笑一下,
“可否让我一见?”
石水瞪了她两眼,又低下头沉默不语,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十年前与李相夷写下绝交信,十年中同肖紫衿不清不楚,如果你选择等着李相夷就不要给另一个男人机会,如果你选择守护你十年的肖紫衿,就不要如此的自艾自怨。
“乔姑娘,那位老人我们关在柴房了,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
云彼丘在一旁开口了,前一天夜里角丽谯又找上自己,让他替她寻找从山下带回来的老女人,因不知其中有何缘故,云彼丘多了个心眼,虚以委蛇的答应了,却想自己先搞清楚她找这么一个老人的目的。
“也好。”
乔婉娩朝其余三人抱拳后跟着云彼丘离开。
柴房中顾婆婆一心求死,她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说,百川院如今已经大不如前,即便自己从未踏入过江湖也听说过一些江湖轶事,再加上自己老头子曾经的身份和如今的身死,她决计是不会开口的,所幸这里的人没有屈打成招的规矩,不然自己早就没命了。
门外的锁链哗啦啦作响,强烈的光照进阴暗的柴房,顾婆婆抬手遮住眼睛,看到来人是位年轻的女子,心里暗讽,任凭你们想什么办法,老婆子是死也不肯开口的。她冷冷的看了乔婉娩一眼又转头看着窗外。
乔婉娩看她的样子心里明白她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失魂症,心里肯定有什么大秘密不能说出来,转身对着云彼丘说道,
“云院主,请到外面稍等我片刻。”
见他转身离开后,乔婉娩蹲在她面前,
“你是不是在保护什么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别忘了老人家已经为了这个秘密付出代价,你觉得百川院能保护你到几时?”
顾婆婆冷冷一笑,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众所众知我老婆子跟那死老头子就是孤寡老人,他如今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人,你这姑娘长的如花似玉的,怎么也骗我老婆子?”
乔婉娩听她这样说,心知自己问不出什么来,只得起身离开,门外云彼丘跟在她身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