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烟:“啊?”
沈嘉禾抿唇,果然是人血。
徐成安凑过来:“什么蛇血老鼠血?宫里现在都蛇鼠出没了?”
无人回答他。
祝云意迷迷糊糊拉着沈嘉禾的手没松。
她挣了下,便听他道:“别走。”
他是故意不让她回侯府,沈嘉禾迟疑了下,跟着进了祝府。
徐成安还没想通:“我还以为宫变后就祝云意穷得响叮当,怎么连宫里都穷了吗?那陛下日后拿什么发俸啊?将士们刚舍命打下江山,不会日后军饷还要赊账吧?”
东烟听不下去了:“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陛下就算真没钱,国库有天下人交税呢。”
“说的是。”徐成安砸吧了下嘴,“祝云意如今连田地铺子都没有了,你果然还是得来我们侯府打工赚钱养你主子。”
东烟:“……”
东烟把人背回房就和徐成安出去了。
沈嘉禾给他脱了衣服,解腰带时,发现他腰上缠着的是他的那把软剑。
她倏然蹙眉,今日先帝出殡,他好端端为何随身带兵刃?
他早就知道会有刺客上门?
软剑剑刃上分明还有未完全擦干净的血迹。
他今晚同刺客动手了。
她的手有些抖,他什么都没告诉她,身边还只带了东烟,万一再出事……沈嘉禾收了收思绪,不敢再往下想。
将软剑放下,她顺势取出他身上的锦囊塞入枕下,指尖很快触到了那对龙凤镯。
沈嘉禾的心弦微动,鬼使神差拿了出来。
镯子被红布包着,她打开红布,发现金镯有些轻微变形,两只镯子圆环内壁都多了一道口子,像是被利刃割过留下的。
这是什么?
沈嘉禾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等等,这两道口子……她转动金环,果然能将两道口子对上,这是一同留下的!
回京之前,祝云意一直把这对镯子带在身上,怎会有这种利刃切割的口子?
若这对镯子会弄坏,那祝云意不可能没受伤……
沈嘉禾的脊背倏地一紧,她想到了他胸口的那处伤!
是被身上这对镯子挡了一下,所以才没有刺中他的心脏?
沈嘉禾的手抖得厉害,他以祝昀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后,他们一路从漳州去辽国上京,他的功夫她见识过,敌人不可能能轻易一剑正中要害。
除非下手的人是他绝无可能会怀疑的人。
易璃音要他的命。
那她后来到底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地拦着要回京的她,哭着说出那句陆大人是为了救她才死的?
“郡主。”
沈嘉禾手里的镯子没拿住,全都掉落在被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