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人却握住了他的手腕,按理来说,他绝对会直接把人踹下树。
可是没有。
对方的手指很凉,被握住手腕的那一瞬间,仿佛一片雪落到皮肤上,和过去那么多个初雪日,他推开窗,伸手接住的第一片冬意重迭在一起。
那份轻微的冰冷是如此熟悉。
下边一点的树枝上。
三个一排串汤圆般蹲开的人齐刷刷倒吸口凉气。
哇哦!!!
仇薄灯看不到少年祝师的脸,他们的这个角度反倒清楚地看到。那少年祝师垂眼给仇薄灯解头发的表情,就跟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件事一样!简直不要太专注!
大家都是修士和前祝师,视力都很好好吗!
“我爹都没拿这种目光看过我娘。”左月生用气声说。
“我爹也没有。”陆净附和。
“我没爹。”叶仓表示他没这个经验。
“我说——”左月生拿胳膊肘捅叶仓,声如蚊吶,“你们城祝司的人,对违禁者都这么、这么……体贴?头发缠住还带帮忙解的?”
“做梦吧你!”叶仓一翻白眼,“换我当祝师那会,没把头直接砍下来,都能算留情了!”
“这个我会这个我会!”陆净激动得直拍他们两个,“这叫……”
“叫色令智昏!”
陆十一郎这方面十分有经验,瞬间找回了意气风发的自信。
“要是有个长得跟姓仇的一样好看的姑娘,跑到我家来偷东西,别说帮忙解头发了!她要我爹的丹炉,我都能偷了送她!”
左月生想了一下药谷谷主那个据说等于药谷一半身家的“九龙鼎”,沉默了片刻,有些泛酸地用力拍陆净肩膀:“你爹对你真是父爱如山!”
他敢偷老头子的宝贝,老头子能把他三条腿都打折了!
“等一下,”叶仓发现不对,“你不是说这家伙只有一个亲娘对他最好吗?”
傍晚的时候,为了忽悠叶仓来领路找阴阳佩,左月生把陆净描绘成了一个“亲爹不疼亲兄排挤,打小孤苦伶仃被亲娘拉扯大”的地里黄小白菜。
这父爱如山是哪来的?
“啊哈哈哈这个这个……”左月生干笑,“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死胖子!你骗我!”叶仓怒不可遏,一撸袖子就要揍人。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