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衣闻言低笑一声,“仙君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本尊会为你解惑。”
贺卿宣故作惊诧,“帝尊前面不还说我是你道侣吗?莫非道侣连这都不能知晓?”
应寒衣彻底地笑了起来,“仙君实在是有趣,不过本尊为何会入魔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与其好奇这个,仙君倒不如担心一下正道人士看见你与本尊这个魔头在一起,会作何感想。”
“觉得我是正道叛徒吧。”
“哦,若是这般仙君可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贺卿宣表示对方知道就好。
应寒衣:“那仙君现在还想要重振正道吗?”
贺卿宣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但深知用秘密才能换到秘密,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年少时我也曾幻想过我是拯救整个正道的希望。”
“年少时?莫非现在不是了。”
“现在看清了实力差距,认识到全灵之体也不是想象中那般,所以……”要徐徐图之。
贺卿宣的话还没有说完,应寒衣就有些不快地打断,“不过是重振正道罢了,连那些天资不如你的人都能闯出一片天地,仙君莫非连这点自信也无。”
应寒衣的手指打开,直接捏住了贺卿宣的两边腮帮子,阻止了他说话的可能性。
“仙君怎地这般可怜,莫非是谁在本尊不知道的时候欺负了仙君。”
贺卿宣被这话震住,一时间连挣扎也无。
他怎地觉得应寒衣已然知晓他那百年,以及重生的事。
应寒衣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域外领域不仅是上古宝物的残留之地,也是你们正道如今容易有来无回的地方,仙君若是愿意说几句好听的,本尊可以带你去救你这些正道道友。”
没有得到回应,应寒衣捏人脸颊的手微微施了点力,“说话。”
贺卿宣:“……”
诶,不是,你倒是将手松开啊!
应寒衣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将手从贺卿宣的的脸上拿开。
获得自由的贺卿宣重重呼出一口气,随意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拖长了语调道:“好听的啊!”
应寒衣淡淡“嗯”了一声。
“好听的也不是不能说。”贺卿宣语调微顿,话锋一转,“但我相信帝尊不是那种喜欢听花言巧语的人,所以这好听的还是算了。”
应寒衣沉默,随后“啧”了一声,“分明是仙君不想说,还非要扯上本尊。”
贺卿宣笑了起来,“那帝尊大人是想要听什么呢,我也不是不能叫上一声。”
应寒衣再次沉默。
人在说这种话时,心中往往都已经有了答案,但应寒衣并不想将自己心中已经想好的答案告诉贺卿宣,或者该说这种话本生也是想听到点意料之外的话。
“不想说就算了。”应寒衣冷淡道。
他表现得不甚在意,就好似贺卿宣说与不说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贺卿宣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也不是不想说,实在是帝尊很难为我,我又哪里知道帝尊想要听什么,若是说到些让你不高兴的,就又是我的罪过的。”
应寒衣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他不可能给贺卿宣示范,正要将之带过,贺卿宣却是开口了。
“嗯?师尊?”
少年清越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点试探。
应寒衣愣住。
没有得到回应的贺卿宣上前靠近应寒衣,在他耳边又小声叫了一声“师尊”。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人耳廓,带来丝丝痒意,就连那特意放低了一点的声音也好似带着点少年人的撒娇意味,不经意间便已撩动了人的心弦。
应寒衣面上八风不动,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唯独唇边有那么一点微小的弧度。
贺卿宣说完,就战略性后退,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打量起四周到底是什么情况。
入目一片黑暗虚无,只有无数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浮石。
而这些石头有些大的只有一个小型宗门大,有些却小的堪堪只能站一个人,最开始贺卿宣还觉得这些石头是静止不动的,但很快他就留意到这些石头就跟天上的云朵一般,其实是又在缓慢移动的,只是其移动的速度很慢,才给人一种静止不动的错觉。
“你要拜本尊为师了?”应寒衣的声音有些沙哑。
快速打量四周的贺卿宣眨动了一下眼睛,“不是只是说说好听的吗?莫非这好听的话语还能当真。”
应寒衣眉目舒展,轻笑一声,竟是也没生气。
“仙君为了正道同僚都做到这般地步,本尊又岂敢辜负,走吧,一起去见见仙君的正道朋友。”
应寒衣说是带贺卿宣去找正道人士,却也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是将他往人多的东西带,掠夺法宝,提升战技,甚至亲手为他做示范,贺卿宣都有一种错觉,应寒衣是真的在以他师父的角度在带他。
贺卿宣甚至开始怀疑前面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应寒衣对他的特殊态度并不是来自于喜欢之类,而是见猎心喜,想要收他为徒。
毕竟对方曾两次提到想要收他为徒,却从未表示过情爱之意。
贺卿宣每天都被应寒衣带着闯入人群,抢夺上古残留的宝物,他人又哪肯到手的好东西被其他人抢走,就这样,每次都会演变成打斗,应寒衣向来不怎么出手,只会在贺卿宣有生命危险时才会出手阻拦一二。
每一日都在不断挥剑,每一日灵气都被耗尽,又重新开阔。
贺卿宣在这期间得到了快速提升,后更是成功收服了一样上古残留下来的灵珠,借着炼化灵珠,成功突破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