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宣欲言又止,他有意让应寒衣觉得他是水很深的夺舍老怪,可没要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夺舍的意思,再说,筑基期打金丹期合理吗?就算他是筑基圆满,这件事也满是不合理。
魔修本以为应寒衣会亲自动手,正准备给对方尝尝他身上的天材地宝,没想到应寒衣竟是让一个炉鼎来对付他。
魔修恼羞成怒地咆哮起来,“竟敢如此看不起我!狂妄!”
然而,应寒衣对于魔修的怒吼置若罔闻,依旧凝视着贺卿宣,等待着他的行动。
魔修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被人一次次无视,仿佛他在别人眼中,只是一只跳梁小丑。
受此折辱,魔修怒极,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去死!”
周身魔气化作灼热火焰熊熊燃烧,尽数向着应寒衣与贺卿宣袭来。
“你不是想救她吗?给你机会怎又不珍惜,小仙君?”
攻击已经快到面前,应寒衣依旧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摆明了是要贺卿宣动手。
贺卿宣微不可察地歪头,小小抱怨,“这是给我机会吗?”
大魔头分明是在逼他动手。
贺卿宣一边要应对应寒衣那充满探究的目光,一边还要与穷凶极恶的魔修周旋,他眉头紧皱,心中暗恼此次被应寒衣牵着走了,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集中精力应对眼前麻烦。
魔修的火焰已经近了,焚天神宗本就是一个玩火玩到专精的宗门,那深邃的暗红色火焰如同狂暴的猛兽,向着他们两人猛扑过来,噼里啪啦的巨响伴随着灼热的火焰一同而来,空气都被灼烧到扭曲变形。
作为木系修士,贺卿宣本就要被火系压上一头,他神色凝重,手中快速运转法诀,满地落叶随风而动,卷动飓风。
衣袂翻飞,落叶飘荡,动手间自带正道修士的浩然正气。
魔修冷笑,这炉鼎也是够傻,竟是用风来对火。
随着风的吹拂,火焰越烧越烈,俨然形成山火,只不过这火焰竟是风向一转,全都朝着他来了。
魔修见状,更加愤怒,利用手上法宝收走扑他面前的火焰,紧接着接连不断地释放出熊熊大火。
贺卿宣不慌不忙,双手快速结印,只见周围的树木全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挥舞着枝丫,身上浮现出点点绿光,形成一道绿色屏障,挡住了火焰侵袭。
魔修好歹是金丹修士,修为远胜贺卿宣,岂能容忍自己连筑基修士都打不过,面容狰狞地加强火焰术法。
贺卿宣看准时机,再次结印,趁着对方全力攻击的瞬间,操控着一条红绿色藤蔓从地下钻出,猛然缠上了魔修脚腕,藤蔓长出倒刺,瞬息刺穿魔修血肉,将贺卿宣从毒株娘那里吸收来的毒灌了进去,魔修的攻势就这么骤然停了下来。
贺卿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你这魔修,也不过如此嘛!”
应寒衣目光幽深,少年人笑得意气风发,眉眼间流露出一股张扬恣意,瞧着,竟真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儿。
“筑基小儿,也敢放肆!”在一个炉鼎身上吃如此大的亏,魔修双目变得通红如血,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身上火焰暴涨,原本赤红色的火焰隐隐要变成诡异黑红的模样,周围的温度也在急剧上升,连空气都带着一股烫人的灼烧感。
嘶,动真格了。
此处人多眼杂,贺卿宣还不想展露太多实力,再打就得动用灵魂之力了,他故作可怜,求助似地看向应寒衣。
应寒衣手中凝聚出一把裹满冰霜的长剑,长剑一转便出现在了贺卿宣的面前。
“那个……”贺卿宣瞧见长剑,欲言又止。
“接住,我不会帮你,自己解决。”
“那个,等等……可是……”贺卿宣面色中带着几分一言难尽。
“可是什么?”应寒衣黑眸沉沉,嗓音冷似远山雪。
“可是我是一个法修啊!”贺卿宣都要怀疑应寒衣是在刻意刁难他了。
应寒衣沉默了,以着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贺卿宣。
贺卿宣一脸无辜地回望应寒衣,那模样仿佛在说:“这可不能怪我呀!”
魔修的火焰化作无数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向着贺卿宣扑去,贺卿宣早前凝聚出来的绿色屏障,在两人说话间已经彻底破碎,山石崩裂,草木化灰。
此时,攻势近到几乎能把贺卿宣吞了。
那把裹着冰霜的剑剑身微颤,寒意弥漫,地上都凝结出了一层寒冰,竟是将那火焰隔在了贺卿宣半米之外。
与此同时,长剑自己动了起来,飞身朝着魔修而去,直指咽喉。
此剑之威,必可一剑穿喉!
魔修大惊,被那铺天盖地的寒意给吓到,连忙运转起本命法宝以及多层保护罩,然而那保护罩竟是一层又一层的尽数碎掉,就连他的本命法宝都出现了一大裂痕。
这人绝对不止是金丹期!
魔修脸上现出一丝惊恐与后怕,急声道:“住手,我乃……”
不等魔修说完,那飞剑便自行往前狠狠一压,最后的本命法宝骤然炸开,魔修被飞剑余威击飞数十米,狠狠吐出一大口鲜血,狼狈不已。
飞剑还虚浮在虚空之中,这一次应寒衣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对贺卿宣道:“你来。”
应寒衣刚刚算是给贺卿宣原原本本展示了一手御剑之术。
贺卿宣盯着那飞剑,有些迟疑。
“怎么,杀人还要我手把手教吗?小仙君?”
贺卿宣轻轻叹息,“那倒不用。”
他走近拿起那把剑,触手一片冰凉,此剑最是压制这种用火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