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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逐旭讷悄摸抬头看了眼服休单于的脸色,这种时候他通常会大喊:“绵羊不懂吃肉,藏羚羊不会游水,这种事儿你拿去问折惕失就好了,为难我干什么?”

可惜今天到有喇布由斯在,他是再随意桀骜,但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掉面子,所以倔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扎那颜轻叹了一口气,这样僵持着总不是个办法,多年来逐旭讷的脾气和心智服休并非不知,却仍旧固执地像要去捶打他磨练他,可惜收效甚微。

她让两个孩子都站在放置地图的桌前,指着一个个图标简要叙述服休单于的初步计划,听得逐旭讷连连点头,直呼比藏羚羊的角还要精妙绝伦。

程枭则是更内敛一些,他默默记下图上的所有细节,在服休单于交代完单独交给他的任务后应道:“是,涂轱。”

一切安排就绪后,扎那颜走下台阶,不紧不慢地走向底下被他们当空气晾了好久的人,开口问道:“记住了吗,喇布由斯?”

喇布由斯几乎匍匐在地,闻言猜到她已经了解了自己做过什么,赶紧请罪:“明勒阏氏,我一时被狗熊的毛塞住了心窍,再也不敢了!”

正如易鸣鸢被称为达塞儿阏氏一样,扎那颜也有自己的封号,族人们通常亲切地叫她明勒阏氏。

不过此时喇布由斯的语气可就不太亲切轻松了,他现在内心无比恐惧,仿佛被倒吊于百米高的悬崖之上,时刻有被摔成肉泥的风险。

逐旭讷被这突然的变故疑惑到了,他在底下戳程枭,低声问他:“折惕失,他做什么了?”

程枭把他的爪子拿起来丢开,眼睛里聚起对喇布由斯的愤慨之情,咬牙道:“给厄蒙脱他们通风报信。”

半个时辰前,扎那颜给易鸣鸢讲完了故事,正要告别之际,被床上的人出声叫住,易鸣鸢懒洋洋地眨了几下眼睛,连组织语言都变得异常缓慢。

她徐徐将自己察觉到的怪异之处和推测跟扎那颜讲了一遍,那夜他们有注意隐蔽行踪,按理来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厄蒙脱部落的人发现,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在那个地方,几乎是他们刚刚烤完肉,就直接被堵了上来。

若说临时起意,观他们战备是情况,可以直接排除这个可能,再说厄蒙脱信誓旦旦的姿态,也不像是攻打右贤王部的路上正好遇见他们,既不是改道而来,也非临时起意,那只剩下唯一的,也是最令人心寒的结果了。

军中有人通风报信,提前把他们将行的路线传到了敌军手上。

能接触到行军路线,又拥有自己的传信鹰的人没有几个,易鸣鸢一一把百骑长及以上的人名在脑中筛选,最后得出了最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人选。

喇布由斯为人虽不懂得变通,甚至能称得上一句自以为是,但他对大单于和程枭却是绝对的忠诚,加上他的妹妹还在王庭之中,他没有任何理由背叛族人。

因此,他确实给厄蒙脱通风报信了,但羊皮纸上书写的内容也许有一定的偏差,他会怎么写呢?兴许会谎称他们只有区区一两千骑兵,又车马劳顿,轻轻松松便可杀光,兴许还会说他们地处低洼,假使优先占据高处,接下来他们定然如困兽般逃脱不掉。

而知晓一切的那个报信人,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跳出来,即刻受到首领的信重,再一次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位上。

逐旭讷也不是个傻的,被程枭提醒过后,他立马反应了过来,指着喇布由斯大骂:“嗷我想起来了!那晚我们在喝酒的时候,你跑过来说远处有火光,我当时张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睛被鸟啄瞎了,什么火点子也看不见,原来是你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在玩我们!老子今天要把你大卸八块!”

他说着就要撸袖子开打了,还是服休单于伸手把他拦下来,眼里蕴含着对喇布由斯狠毒的杀意,“从匈奴占据北境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叛徒。”

喇布由斯抬起头,他瞪大了双眼,“不!大单于,我并没有背叛匈奴,是折惕失看不清那个女人包藏的祸心,降罪于我,只要我重新做回百骑长,一定能加快统一匈奴的步伐,我能冲锋陷阵,抛弃掉性命也没有怨言。”

他言辞恳切,打从心眼里就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易鸣鸢受不住了,热烫的池水被带进来,刺激得她指尖发抖,在水里的欢爱太疯狂了,她指节曲起,在程枭背上刮出几道血痕,“停下,快停下!”

她被颠得惊叫出声,被情欲抛到了高处,迟迟落不下来,只能寄托于乱浪中唯一的“浮木”能够放自己一马。

可程枭闻言非但没有按照她的话来,反而变本加厉,在欲海里竭尽所能地造潮弄浪,留下山谷中方久久不散的暧昧水声。

***

雾气弥漫,暖意隔绝着外界所有的冰寒。

气息平静下来后,易鸣鸢软绵绵地踩着岸上的石块,后知后觉想起他们漏了一样比浆果更要紧的东西,她咽了一下口水,滞涩开口:“程枭,你方才是不是没有用羊肠?”

程枭披大氅的手一顿,上次用过以后,他顺手就把东西扔了,约略台统共就鞣制了这么一根,再没有多的了,在池子里时,他压根没想到羊肠的事,但好在他担心事后没有干净的水给易鸣鸢清理,忍着射在了外面,大约是不妨事的。

“不行,事有万一,我回去即刻熬一碗避子汤喝。”听了他的话,易鸣鸢还是不放心,快速系好衣带,没有注意到程枭稍显失落的眼神。

回到库迈尔部落。

易鸣鸢拖着体力耗尽的身体找到那一副药放进药罐里,准备添水开始熬煮,这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我来吧,你去把头发擦干。”

她迟疑地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嘱咐他熬药所需的水量和火候,这才走到床上拿起布巾,轻轻地绞干发丝。

程枭端着药罐,把它放在文火上慢慢炖煮,捏着一把扇子出神。

“小小姐,你看,珠古帖娜给我做的武器!”

正在这时,靛颏抱着一把木刀出现在了帐外,出发之前她提出想要像在京城时一样继续跟着易鸣鸢,当她的婢女,被易鸣鸢严词拒绝了,“我跟你说过,靛颏,你以后要为自己活着,我身边用不着婢女,只需要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姐妹。”

于是靛颏这几天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珠古帖娜屁股后面,两个人虽然语言不通,话都说不上两句,但珠古帖娜面冷心热,最后还是接受了她这条小尾巴,甚至还教了她几招防身的刀法。

易鸣鸢为她感到高兴,看着靛颏像模像样的动作笑弯了一双眼睛,对程枭说:“瞧这飒然破风的样子,咱们转日阙过两天怕是要再多一位女将军了。”

“阿鸢想学吗?”程枭倾倒药罐,棕褐色的药汁流进碗里,吹凉后递过去。

易鸣鸢仰头饮下,苦味加上酸味着实难以下口,她干呕一声,好歹没吐出来,缓了好一会才说:“爹爹教过我一点招式,但他说我份量太轻,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斩不断一根牛骨,危急之时那点花拳绣腿只能逗人一乐,连自保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她有些沮丧,她爹的剑法举世无双,自己费尽脑筋却学不到其中万一,也是一件憾事。

靛颏耍完了刀,回到易鸣鸢身前自信道:“怎么样小小姐,靛颏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她擦去额头上的细小汗珠,注意到旁边剩了个底的药碗,紧张地抓住易鸣鸢的手腕,仔细查看眼前人的脸色,“小小姐你病了吗,姑爷没照顾好你?”

虽然她们不再以主仆相称,但靛颏的习惯还没有改过来,仍然叫易鸣鸢小小姐,把自己当她的娘家人。

“久坐马车头晕而已,这是恢复气血的药,别担心。”易鸣鸢摇头,主动转变话题问她练刀辛不辛苦。

靛颏挥了一下木刀,坦言道:“是比从前的生活辛苦很多,但现在这样很好,让人感到踏实。”

经历了这么大的劫难,她意识到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整个人都跟浴火重生一样,日子充满着奔头,打心眼里高兴。

“小小姐,珠古帖娜在练双刀时特别英姿飒爽,我以前只在树上读过穆桂英挂帅,如今也算见识到活的女将军了!”说起这个,靛颏雀跃起来,满眼都是崇拜。

易鸣鸢从庸山关回来后还没见过珠古帖娜,听她激动成这样,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丝向往,恰在这时,一道英气干练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珠古帖娜单膝跪地,一手贴在胸前,低头尊敬道:“见过大王,达塞儿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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