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捏了把单片眼镜,开始从外面仔细观察水表井。
水表井内本身就没多少空间,一只手伸进去就能触碰到底部,因此可供存放钥匙的地方屈指可数。
奶奶是老年人,蹲下起身对她来说肯定不方便,因此钥匙大概率不会放在水表井的底部。
为了契合奶奶本身的体型,那么钥匙就只能放在水表井中间的位置,再加上钥匙又要被隐蔽起来,不能直接被人看见,所以肯定得放在什么东西的阴影中……
想到这,顾时马上就注意到了水管道上的那一圈圆环。
他灵感一动,伸手朝圆环后面摸去。
果不其然,他的手摸到了一枚小小的钥匙。它正被插在圆环的孔洞里,刚好位于水管道的背面。
“老一辈的智慧,爷爷奶奶是真的会藏东西啊。”
感叹了一句,顾时把水表井的门关上,拿着钥匙开了门。
“还是先去睡觉吧,也不知道明天要做些什么呢。”
随着顾时将屋门关上,他在怪谈世界的第二个夜晚很快就进入了倒计时。
…………
顾时进入休整后,分析小组的重心就从关注他的行动转移到了对现有情报的解析上。
托顾时的福,目前赛里斯手里拿到的情报是最多的,包括某个美姓国家在内,许多官方都来找他们请求双排。
诡异放送给各国的直播都是相互隔离的,你在哪个国家的范围内,你就只能看到那个国家对应的直播。
因此外国的势力想要关注到赛里斯这边的直播,只有让他们的人来赛里斯本土内观看直播,而且还是没有翻译的那种。
在这种情况下,收集到的信息必然会产生巨大的偏差。
因此各国与其通过线下情报收集,整这些吃力不讨好还会遭到赛里斯反感的行为,不如直接去向赛里斯官方申请,得到那些有翻译有分析的权威信息。
于是压力就给到了分析小组这边。
顾时已经为他们挖掘出了怪谈背后的一部分真相,能不能从这些信息里寻找出什么,为顾时以及其他国家提供有效帮助,就得看他们的能耐了。
“钱老,您从没有任何自然成分的角度来看,您认为为什么爷爷会对当年揭谢正义的行为感到愧疚。”
整个分析小组里面年纪最大的就是钱老,唯一经历那个年代的人也只有钱老,因而王伟杰很自然而然地就选择向他询问。
钱老喝了口茶,风轻云淡地说道。
“如果没有什么自然成分,根据我的经验,那边这件事情多半是一起典型的栽赃事件。”
王伟杰点了点头。
“您的意思是,谢正义完全就是被诬陷到自杀的吗?”
“嗯。假使谢正义本身存在问题,那么他没必要以死抵抗。如果他是那种用封建迷信手段坑蒙拐骗的人,那么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第一重要的便是性命,其次是钱财。”
钱老的手指叩着桌面,指着报道上的几行文字说道。
“可是谢正义却自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把自己的尊严看得更重,这样的人不太会是什么江湖骗子。”
“而爷爷他们当年可能就是为了名利,强行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封建毒草,一个牛鬼蛇神的形象。在谢正义死后,他们的良心倍受煎熬,又没办法做出什么弥补,就试图把这个过去埋葬在历史中,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人知道当年的龌龊。”
“这样的案例在当年比比皆是,我见的多了。”
说到这里,钱老的话锋一转。
“可是你也说了,这是不考虑自然成分的情况,可这个怪谈很明显就是有自然成分的。”
“因此谢正义事件就有待商榷了。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大仙’,爷爷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选择揭他,而他又是为什么而自杀。”
听到钱老抛出的一系列问题,王伟杰不禁叹了口气。
“而且,还有四外婆的问题。她在这起事件中又是扮演的一个什么角色……”
“小王啊,我倒是有个挺大胆的想法,你要不要帮我参谋参谋?”
钱老目光幽幽地看着桌面上被整理到一块的关于四外婆的情报,对王伟杰说道。
这让王伟杰想起了当初和钱老探讨课题时的样子,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向都十分敢想。
“您说。”
“曰本的那个小姑娘不是套出了四外婆同样来自吉林的情报吗?当年的事件也生在吉林,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
“还有啊,露西亚的阿列克谢那边,为什么四外婆会无缘无故地对他产生疏离感,这在所有解密者当中都是只有一例的现象。”
“以及她的身份,四外公分明是未婚,但是其他亲属对于她的身份接受得有些过于平常。”
王伟杰听到这,还是没有搞懂钱老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他来来回回看了看资料,仍是一知半解。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只听钱老说道。
“我看啊,自然的可不止谢正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