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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兀自接过,将其再度塞入伞筒,而后伸手拉开了大门……
白音以为他会直接走进去,但再次出乎意料地,他停在了那里,望着她,语气虽平静,却也微带催促之意——
“你先进?”
进了屋,家里的空调开得很是充足,甚至让她觉得有点凉了,不由得抱了下胳膊。
“小姐,你和少爷一起到了?正好,夏少爷也早到等你半天了。”
保姆方姨为她拿了双一次性拖鞋,而陈翊则是换下了自己的拖鞋,起身不紧不慢地交代了一句——
“方姨,今天下雨了,空调可以调高一点。”
说完,他便率先走出了玄关,白音思绪稍滞,难道他也觉得室内凉吗?
“阿音你到了?淋雨没?”
她人一出现在会客厅,方姨口中的夏少爷可谓是一众人里,先声夺人了一番。
夏明彻大她一岁,从幼儿园到大学,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是被各自家人习惯性绑定的两小无猜,心照不宣的青梅竹马,大学之后,这种暗示说法,更甚了。
“没怎么淋,你什么时候结束的?到这么早?”
“跟策展人聊得挺投机,敲定了作品分成和出展时间直接就来了,当时你说你在路上了,就没去接你……不怪我吧?”
夏明彻是个彻头彻尾的体验派油画家,对于每个人的情绪总是能精准拿捏,但能给人情绪价值,却全凭少爷的心情。有时能陪着白音整整一天,有时也会一整天联系不到人,通了电话才知,突然心血来潮飞去了巴塞罗那研究了个什么书上的米拉之家……
毕业后这一年,有着父亲夏鸿的资源,他也由此联系各种策展画廊,以打响自己这未来油画画家的知名度。
“我哪敢怪你啊,你可是未来的大画家。”
白音嘴上捧着,内心却毫无波澜——她知道夏明彻已经习惯了这种吹捧,而她,也早就习惯了去吹捧他。
“瞧你们两个!到哪都如胶似漆的,这阿音眼看毕业了,明彻不打算带人家去欧洲玩一圈啊?”
说话的是白音的继母,陈菁云,也是陈翊的生母。
夏明彻立刻挠了挠脑袋,好整以暇地为自己辩护——
“陈阿姨,我有准备毕业礼物给阿音的,环游欧洲时间太长了,我下个月还得办展…”
白音在一旁陪了会儿讪讪笑意,听陈菁云、夏明彻和他母亲明旻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自己便借机逃开,坐去了客厅最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刚掏出手机来,视野便被一个熟悉而高挺的身影,添了些许阴影……
陈翊问她:“要去二楼看看爸吗?他很记挂你。”
她毫无悬念地点头,陈翊便带着她,默默离开了会客厅,径直去了二楼。
今晚回家,面上是为了家庭聚会,实则白音是听说了父亲身体抱恙,应白长黎的期望,才回来让他放个心。
“爸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