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一阵风吹来,将方玉泽柔顺的黑吹起,断断续续的扰在他消瘦的面庞上,越是显得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似快要被风吹起来了,他脚步未停走到李曜驰身前,微仰起下巴问李曜驰:“我爱你,你也不要了?”
“。。。。。。。”
未等李曜驰说话,李敞站在一旁狠狠的打了两下自己的嘴,慌着打圆场说:“泽哥,是我无聊才问的那些问题,曜驰。。。。。。曜驰,他瞎说的,你别当回事。”
方玉泽侧过头,含血般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李敞,李敞瞳孔一缩,顿时被方玉泽身上那杀人的气势摄得不敢说话,他低下头手肘狠狠的撞了两下李曜驰,自己向后退了两步,远离方玉泽的身边。
方玉泽抬起下巴继续望着李曜驰,轻声问:“李曜驰,回答我的问题,我爱你,你也不要了?”
同样的天台,上次他和李曜驰在这里,还是他趾高气昂的说出“可我就想让你当我狗”这句话,而如今他却在逼问李曜驰还要不要他。
李曜驰的目光沉寂,垂眸望着方玉泽。
眼前的这一双眼睛,和前两天跨年夜那晚方玉泽坐在车上怒瞪着他的目光缓缓重合。
曾经总是神情淡淡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入眼的那双漂亮眼睛,现在望着他的时候,却血丝弥漫,满是走投无路的痛苦。
望着方玉泽这样,李曜驰的心也跟着抽痛。
让方玉泽这么痛苦从来都不是他的本意,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方玉泽不知道他曾经为他做的那一切,他们或许还可以好聚好散,或者就让方玉泽像之前那样恨着他也挺好的。
恨,总比求而不得要好受得多。
李曜驰最明白这一点。
如今的这种纠缠,这种病态的感情,始终走不到圆满,只会让他们两人更加痛苦,不如再果断一点。
李曜驰望着方玉泽的眼睛,双手紧握成拳,说:“是。”
这句话犹如兜头的一盆冷水,将方玉泽身上所有的生机都浇灭了,方玉泽望着李曜驰的瞳孔一松,紧绷的肩膀软下来,眼里的光犹如燃尽的火把,一点点的暗了。
他站在原地,万籁俱寂,就连李曜驰什么时候从他身边走的都不知道。
李敞目睹了全程,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跟着李曜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说到底还是他嘴贱惹出来的事,他走到方玉泽身前,很歉意的对方玉泽说:“泽哥。。。。。。那个泽哥,不好意思啊,我堂弟就是这样的。。。。。。他其实心不坏,就是有点轴,你别急啊,我再给他做做工作,泽哥,你千万别伤心啊。。。。。。”
“。。。。。。”
“泽哥,真的没事,我了解他的,来日方长,肯定有回旋的余地。。。。。。”
李敞安慰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方玉泽却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木然的朝着天台外面走。
方玉泽走到了宴会厅里,刘想还在等着他,一看见他回来了,立刻热情的迎过来,对方玉泽说:“方总,我刚刚和我们的营销部研究了一下,我们热步集团应该能够给到你们山莫集团最低的价位,以及客人们最大的优惠力度,方总我们能不能约个时间,好好的聊一聊?”
方玉泽看着刘想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对着他,随后试探的望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方玉泽问。
“啊。。。。。我说我们热步集团应该能够给到你们山莫集团最低的价位。”说着刘想又将手机向前递了递,笑着讨好的说:“方总,您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
“可以。”方玉泽点了点头说:“就今晚吧。”
“啊。。。。。。。”这次刘想更懵了,双方谈生意一般都是提前准备好材料,约好时间,哪有这么急的。
他看了看腕表,为难的说:“方总,可是现在快九点了,并且宴会还没有结束,怎么谈啊。。。。。。”
“坐下不就能谈吗?”方玉泽反问他:“刘总,你不想谈这个合作吗?”
“想想想!”刘想立刻说:“那我现在就约个餐厅包厢,再把我的工作人员叫来,大约需要二十分钟,方总您请稍等一下啊,稍等一下。。。。。。”
刘想的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方玉泽也带着助理离开了宴会厅。
凡街是明城最繁华的十里长街,这里布满了各种高消费的餐厅夜店以及奢侈品商店,也是明城的一条不夜街。
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要谈生意,也只能到凡街的高档酒楼里。
刘想虽然没有和方玉泽合作过,但是他也曾听闻别人说山莫集团的方总谈合作极其严谨,只要是关于商业的事情,方玉泽软硬不吃,只看利益,任何的大话虚话在他面前都如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