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浣溯溪将买的馅饼给虎子,说道:“晌午饭没吃,饿了吧?”
虎子接过馅饼,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说道:“这镇上东西就是多,我都看花眼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一提我就饿的厉害。”
浣溯溪好笑,将早就准备好的铜钱拿出来,在虎子面前晃了晃,听着钱袋里铜钱的叮当声,虎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伸手就要去拿。
浣溯溪将手一缩,躲开了虎子伸过来的手,在虎子不解的眼神中,压低了嗓子说道:“今日发生的事,回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不对?”
虎子将馅饼囫囵吞下,竖起三根手指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浣溯溪满意的点点头,将钱袋丢给虎子,说道:“今天表现不错,你的工钱我给你添了10文,往后这样的事还有,只要你听话,少不了你的份。”
虎子将钱袋塞进怀里,用手紧紧捂着,抬头大声道:“溯溪姐,你放心,以后你指哪我打哪,我俩一条心。”
浣溯溪揉揉他的脑袋没接话,两人就这么一路回到村里,到家时已是傍晚,虎子娘正在浣家门口和唐氏说话。
两人见了对了个眼神,浣溯溪眼神朝虎子怀中钱袋位置看了看,虎子顿时拍拍心口让其放心,两人这才上前去。
苏大娘一见二人,立时上前揪过虎子的耳朵,低喝道:“你小子今天又跑去哪野了?晌午也不回家吃饭,先生说下午你也没去学堂。”
虎子被揪着耳朵,疼的哇哇直叫,唐氏也拉过浣溯溪问道:“你今日都去哪了?一整日不见你人影。”
浣溯溪知道自从她出事后,唐氏便心中有所顾忌,于是很干脆的把虎子卖了:“晌午回家的时候,见虎子一人推车往山上去,我怕他出事跟了过去,谁知他说要去山上摘野果子,我寻思这可不行,便将其带了回来。”
唐氏闻言面上一松,虎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浣溯溪,不敢相信对方就这么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
苏大娘一听这话,手便往虎子屁股上招呼,浣溯溪看着虎子,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手中握着两枚铜钱,悄悄在身侧冲其扬了扬。
虎子看着浣溯溪手里的铜钱,默默的将张大的嘴给闭上了,苏大娘几掌下去,见虎子不吭声,奇道:“真是怪了,你小子今个怎么这么硬气,往日里早就喊上了。”
浣溯溪见状知道差不多了,适时的插嘴道:“苏大娘,别打虎子了,白日里我把他拦下的时候,已与他好好说过道理,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也莫要再打他了。”
苏大娘不敢置信的看看浣溯溪又看了看自家儿子,见虎子果然老实的抬头说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再不去打那什么野果子的主意了。”
虎子这么听话,当真让苏大娘开了眼,看着浣溯溪道:“溯溪,我家这小子从小皮的很,送去学堂也就是想叫先生管管他的性子,结果三天两头的逃学,今儿竟叫你给驯服了。”
浣溯溪笑了笑,接话道:“学堂的先生年事已高,道理会说,但是虎子年纪小听不懂先生的话,学不进去实属正常,只要好好同他讲,虎子这么聪明,将来定能成大事的。”
“还是溯溪厉害,难怪当年王先生这般夸赞,我看这学堂的先生说不定还没溯溪厉害,既然这样,以后虎子还救劳烦溯溪你多看着些。”苏大娘听着浣溯溪夸虎子聪明,面上顿时转忧为喜。
唐氏见溯溪看着已不像前几日那般静默,也是笑着和苏大娘说道:“她不过就是多看过几本书,哪能和学堂的先生比,你太抬举她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家做饭去吧,你那不是还炖着汤吗?”
苏大娘一拍脑门,匆匆告别了两人,拉着虎子回了自家,浣溯溪看着唐氏,说道:“娘,我帮你做饭。”
传闻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等着浣远出了门后,浣溯溪紧跟着便也打算出门,唐氏奇怪的问道:“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
浣溯溪回头,笑道:“出去走走,前两天李爷爷送了我一木雕,我不小心给弄丢了,今日再去看看,若是有我再同他买一个。”
唐氏不疑有他,以往浣溯溪便老爱往外跑,说了也不听,索性也就由她去了。
浣溯溪马不停蹄地去了船只的存放处,此时天色刚明,她站在浅滩上伸长了脖子向海上张望,一直等到日头高悬也未见异状,不由心下微微有些失落。
这情绪倒也没困扰浣溯溪太久,她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沙尘转身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却看见虎子坐在她家门口支着脑袋四处张望。
浣溯溪上前,奇怪道:“你今个不去上学,在这坐着,苏大娘没收拾你小子?”
虎子一见浣溯溪,立时从地上起身,说道:“嘿嘿,我和娘说了,今日不去学堂,但也不乱跑就来找溯溪姐你请教学问,我娘一听是你,虽然没立时答应,但耐不住我磨还是松了口。”
浣溯溪看着面前冲她嘚瑟的虎子,心想这货这是要赖上她的意思啊,她倒是也不介意,扭头问道:“我娘呢?她怎的没放你进去?”
“唐大娘去地里看庄稼了,嘱托我晚些再过来,若是见到姐姐你,就让我同你说,到了晌午不见她回来,就自个准备点吃食,不必等她了。”虎子按唐氏交代的回道。
浣溯溪点点头,她家在村里也算富户,要论财力方面其实和严家不相上下,只不过严家育有两子,严家大郎先前过了州试,前几月已收拾行囊赴京准备今年的省试,有了这一层身份,严家在村里的地位愕然有了拔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