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饰多年的情意也在这一刻彻底暴露。
6渟看着他,神色不明。
果然不是他想多了。
臧山偏头看了眼花朵上的血迹,沉声道。
“年年不能碰血,麻烦6大人让人清理干净。”
6渟一惊,猛地望向臧山。
年年
公主的名讳他知道,并无年这个字,所以年年应是殿下的乳名。
公主殿下名讳岂是能随意唤的。
更何况是乳名
可他不仅唤了,还唤的如此熟稔亲昵
自然的仿若已经唤了千遍万编。
想到刚刚公主对他的信任与依赖,6渟的脸色愈复杂。
他与殿下究竟是什么关系。
而6渟不知的是,这是臧山第一次如此唤公主,他淡然的面色下,心脏止不住的狂乱跳动。
公主出生在除夕夜,取乳名年年。
但自公主记事起,便不让人唤这个乳名,是以后来,包括天子皇后都没再唤过。
至于他今日为何这般唤,臧山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鬼使神差的唤出了口。
大概是故意膈应6渟,也大概是男人的嫉妒心和占有心作祟,向对方宣示主权。
“今日所见还望6大人保密,亦不可对年年提起。”
唤过第一声后,第二声便愈顺口,臧山唇角微扬,是自内心的欢悦。
原来他已经痴到这个地步了么,连唤她的名字,都觉得格外满足。
6渟怎会看不明白臧山对他的敌意,迟疑片刻后却没开口应下,似是有些不解。
“她醒来后,不会记得。”
臧山敛下唇角的弧度,面无表情的道了句。
6渟一怔,看向贺北妱下意识问“殿下这是为何”
臧山的面色顷刻间便冷了下来,看向6渟目光如炬“这不是6大人该关心的。”
6渟被堵了回来,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也清楚自己的确没有立场问,只得低声应下。
他看着臧山抱着公主大步离开,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而另一边的臧山亦如此,他立在床前许久没动。
脸上还有泪痕的公主,没有平日的冷傲,熟睡时的无害乖巧让人心生怜惜。
心底好不容易压下的贪恋在这一刻尽数释放,臧山很清楚他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无法控制。
就再多一会儿,再多抱一会儿就好。
她醒来不会记得的。
想到此,臧山眉宇间添了一丝懊恼,他明知她碰不得血,却还是疏忽了。
自公主当年目睹了断头台那一幕后便一直碰不得血,否则便会如今日这般失控。
妱月殿的人深知这一点,平日里也都很注意,哪怕是公主去地牢,也不会让她沾上血。
而今日却是他大意了。
臧山不舍的将公主放入床榻后,便出门在院子周围仔仔细细巡视了一遍,确定不再有任何不妥后,才安心的守在公主屋外。
6渟亦让人将花朵上的血全部清理干净,怕有遗漏,他又亲自蹲着擦拭了一遍。
至于鲜血的来源,则是刘勇之前造的孽。
贺北妱醒来后已是第二日,果然已不记得许多事,只隐约想起摸到了花朵上的血,然后便昏迷了。
她对自己这个毛病很清楚,也没有多问,6渟得了臧山的吩咐,自然也没有主动提起,是以公主也就不知后来还生了什么。
紧接着便收到了唐娇娇的来信,这个插曲自然也就顺其自然的被揭过了。
秦怀一死,新阳便成了无主之城。
一城府尹身死这般大的事,本该立刻上报朝廷,但因是死于白玉县的瘟疫,便被秦无隐硬生生摁了下来。
但就算他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很快,这事便在新阳城传开了。
也因此,白玉县的瘟疫也彻底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