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生,不过是一条由不同选择交织而成的分岔路。每个人都是过客,每个人都是在一次次不同的选择中,得到不同的命运。
床头灯散着温暖而明亮的橙黄色光芒,魏铭枕着自己的左臂倚靠在床头。右手指尖,一张带有金边的名片翻飞,像初春时节花丛中的白色蝴蝶。
“苏恩曦……苏恩曦……”魏铭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帮我呢?”
魏铭陷入了思考。
在此之前,他与这位叫苏恩曦的女士毫无交集,那位削苹果皮技术很好的女子更是闻所未闻。
那么,她们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虽然只是朦胧的,模糊的印象。但在魏铭昏过去之前,似乎确实听见那个叫酒德麻衣的女子在和谁通话。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血脉的觉醒似乎确实让魏铭的五感得到了些许的提升。
应该不是幻觉,酒德麻衣在通话中分明说了——“老板”。
那么这样看来,这个所谓的老板应该认识自己?也是他派遣酒德麻衣来寻找自己的?
魏铭随手将名片弹飞,蜷缩成一团。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放在膝盖。
‘虽然我一向不擅长处理所谓的人际关系。但在我的记忆中,我确实没有和那位上市公司的老板有所牵连……’
魏铭的食指轻敲着膝盖,翘着二郎腿的右脚在空中一晃一晃。
‘当然,鹿叔叔自然也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如果她们是鹿叔叔的人,的确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她们知晓楚子航的联系方式。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如果她们是鹿叔叔派来的,为何要隐瞒楚子航如此之久?’
魏铭捋了捋垂落的丝‘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世俗意义的好人,但我确实能感觉到鹿叔叔对我的【善意】。正是因为这份善意,才能让我坚定的相信她们的确和鹿叔叔无关……’
抬头望向洁白的天花板,魏铭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而且这被他忽略的,极有可能成为目前【破局】的关键!
轻咬拇指指甲,魏铭开始对自己身上生的一切进行梳理:
先,没有任何缘由出现的梦。
那些稀奇古怪的梦中,有许多魏铭从未见过的家伙。譬如那个暗红色长、带着四叶草耳坠的女孩;再譬如那个酷似古希腊人文雕塑一般的,金色长的男人……
当然,这个问题目前已经得到了答案——之所以会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是因为黑袍人需要一个理由,一个逼迫自己与他交易的理由。
魏铭观察着自己的掌纹,他将手掌摊开,合拢……不断的重复着……
他的感觉十分不妙,那是一种事态脱离掌控的微妙的恼怒感。
每个人对于生活的态度都有所不同,因此他们在人生岔路的选择也有所不同。
正是因为这些不同,才让同样作为人的诸位得到了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命运……
而对于魏铭而言,他所渴望的是植物般宁静的生活,最好是可以像宽阔的江面那般一眼望头的那种、毫无新意的宁静生活。
之所以思考神秘的酒德麻衣和素未谋面的苏恩曦,也只是因为魏铭的性格使然——他不是那种心安理得接受他人【馈赠】和【帮助】的家伙。
对于魏铭而言,“他人即地狱”。
这并只是萨特指出的,思想上的矛盾以及矛盾产生后他人的潜在威胁。
魏铭的“他人即地狱”其实本质上更像萨特观点与杨朱观点的结合体。
“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取一毫而损天下,亦不为也。”
自幼独自成长的魏铭清楚的明白:每份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无缘无故的负责,除非这个陌生人能给他带来所谓的【价值】——名声、权力、荣誉……
当然,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悲观,颇有些对人性彻底失望的“黑暗哲学”色彩。
但对于魏铭而言,这种不知为何自内心的,对“人性”的悲观、厌恶、不信任,成为了为他抵挡现实生活中刀斧利剑的盾牌。
也因为这种性格,魏铭迫切的想要知晓酒德麻衣帮助自己的【目的】。
亦或者说,她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样的【价值】。
细细分析,其实一切的问题都指向两个关键词——龙、混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