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眯着眼睛,困得眼睛起了一层水雾,微微抬起手想说这人好像你少时的同窗。
越望舒将你搂在怀里,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打开灌给你喝,见你下意识皱眉,小声抱怨太过苦辣而偏头躲开。
他只好换个法子,以自己为引,俯下身渡给你喝。
果不其然,你反倒像是尝到了甜头,很是新奇,醉人的桃花酿味道清甜,柔软的触感也很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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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你便醉了,视线一片人影晃动,衣衫清凉,溺入了一片海棠春色中。
……
一夜过去,你再度有意识时,醒来发觉自己枕着一片光裸似雪的肌肤,还压出了红印子。
对方搂着你,他似有所觉醒过来,静默地看着你。
于是,四目相对之际,你与越望舒皆是衣襟大开,两人的青丝交缠在一块。
你还有个小衣遮挡,而他似雪如玉的肌肤呈现在你眼前,一侧褪到手臂处,胸前一片痕迹,让你羞红了脸。
啊啊啊!我不清白了!
我亵渎了新丧不过几月的寡夫!
越望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你火速捡起地上的衣衫,狼狈地逃走了。
随后,你简单收拾跑了,无颜再见他。
不过两日,越望舒查出了你的住处,可他按兵不动,给你时间想清楚。
那日你路遇江心,得她相助,一同住进了供科考学子们留宿的会馆。
挣扎了几日,你找人送信一封到春巷告知越望舒,“科考过后,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就这般苦熬着到了殿试。
月朝女帝还年轻,筹备改革变制,想开创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
科举以来,考中的以京朝大官及贵胄等子弟居多。那些贫门下士,即使天资超人,满腹经文,奈因没有靠山和门路,数十载寒窗付诸东流者,比比皆是。
而女帝决心扶持寒门,力求人才荟萃为她所用。
是以,你的一番为民请命的言论深得她心,状元榜眼皆为世家京官之子,而唯独你这个寒门子弟成了探花郎。
江心的名次同样位列前茅。
打马游街那日,你三人皆着红袍,戴簪花头冠,别红绸,以状元郎林珑为首,传胪唱名后一路骑白马至长安门前金榜题名。
街上溢满了慕名而来的小公子,他们激动地往你们身上丢荷包,渴望寻份好良缘。
你大部分都躲开了,还有些惶恐,可另外两人一脸气定神闲,林珑端着副贵女做派,她家中早已定下了门好亲事。
而榜眼言云冰,她习惯了受人追捧,收下些貌美郎君的荷包,还能对人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
殊不知,你在那些公子的眼里有多抢手,作为一个新面孔,还是以俊秀貌美出名的被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之身。
若是被陛下看中赐婚,前途无量,他们也该饱饱眼福,说不定有机会抢了去呢。
你浑然不知,茫然地被人牵着马乖巧地骑着走,蓦地在一片花色衣裳间,视线落到酒楼边一位面戴白纱的男子身上。
有些眼熟,那是陈公子吗?
他与你对视,抬手揭下面纱,张嘴无声说了句季小姐。
你们之间的距离还算近,陈令清将手里绣样精致的荷包一扔,你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落到怀中。
这……
算了,你先收着,有机会还给他好了。
他见你收下,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掩面轻笑,耳尖爬上红意。
越望舒没有在场,他依言在春巷等你回来给他约定的交代。
那些时日,他也曾抑制不住思念,偷偷跑到会馆看你,看你与江心谈笑风生,只是你一直未曾注意过。
都说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你便中了其二。
一时高兴坏了,连忙写信给教导你成才的夫子和母父,告知他们这个好消息。
而越望舒则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从天明等到天黑,没等到你的身影,派人去会馆也未曾听闻你的消息,只知去了恩荣宴。
雨下了一整晚,他在书房里坐着也听了一整晚的雨声,滴答滴答,一下下重敲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