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和雷豹看见萧夫人,雷虎想打个招呼,雷豹一手肘又撞在他肚子上。
赵青山心思一转,笑道:“萧夫人,请进。”
雷虎等萧夫人进去了,看向雷豹,气的不行,压低声音问道:“你做甚又打我?”
雷豹受不了雷虎这股没眼色的劲了,但他们同姓同族同根,只得忍耐说道:“以后别往萧夫人面前凑热乎,萧夫人有事情找你,你再上前。”
“我就是打个招呼。”
“打招呼也不行!”雷豹提醒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见过宗主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的。”
雷虎靠近雷豹,嗓子发干,被自己吓到了:“你是说,萧夫人有可能是我们以后的主母,不可能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谁知道呢。”雷豹也猜不到后面的事。
“那我们需要告诉府里的…”雷虎还没说完,嘴巴被雷豹捂住直接把人拖走了,雷山表情不变带着一个骑从接替两人的位置。
“我看你是疯了!”雷豹将人拖到一个隐蔽处,气的双拳紧握,要不是场景不对,他非要揍的雷虎皮开肉绽。
“我知道错了,堂哥,我这次真知道了,我没脑子,刚刚只是顺嘴胡咧了一下。”雷虎心里一悚,顿时知道这次自己犯大错了!
“幸好这次宗主带的是我们雷氏,要是队伍里有拓跋氏的附族,你这次就死定了!”雷豹脸色难看至极:“从今天开始,除了宗主问话,在到达阆歌前,你不许说一个字。”
“你要记住,我们雷氏效忠的是宗主,幽州周氏的族长!幽州节度使!其余不管什么人都不是我们的主人,擅自把主人身边的事告诉其他人,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吗?”雷豹厉喝。
“哥,你别生气,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胡说话了。”雷虎伸出手啪啪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下手一点也不含糊,耳掴重又沉。
“你记住这次教训。”雷豹绷着脸:“下去,这几天不要当护卫了。”
雷虎黯然抱拳离开。
屋内。
萧洛兰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再三确认了一遍:“周宗主,只需要我照着读就行了吗?”
周绪端坐在椅子上,将茶水往萧夫人面前递了递:“就是这样,我自幼熟读诗书,对夫人手中的陶源诗集也颇有了解,您只需要读一遍,然后我再复读一遍,纠正一下我的口音就可以了。”
赵青山对着睁眼说瞎话的主公,忍无可忍的离开了。
萧洛兰听完觉得这工作还挺轻松。
“那我开始读了?”
“萧夫人,您请。”
周绪正襟危坐,听着萧夫人念诗的声音,顿时感觉身心舒畅。
灯下看美人,萧夫人素手执卷,垂眸轻念,许是饮酒的缘故,清颜染霞,玉色生辉,杏花酒的香气夹杂着萧夫人的体香氤氲成独特馥郁的迷醉气息。
萧洛兰认真的念诗,十分庆幸自己认得大多数的字。
她读完以后,周宗主也念了一遍,四周窗户大开,烛火明亮,门外还有两三个骑从,敞敞亮亮的空间让萧洛兰心底些许的戒备彻底打散。
听完以后,萧洛兰纠正了几个发音。
念了两三本之后,周绪表示今晚的学习就到这里了,萧洛兰临走之际,想起女儿无聊在房间里等她的样子,脚步迟疑。
周绪关心问道:“萧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借一些书吗?”萧洛兰有些不好意思。
周绪简直爱煞了萧夫人羞赧的模样,直爽道:“桌上的书籍您看中哪个就拿哪个,不用客气,看完了可以再换。”
萧洛兰感激道:“谢谢周宗主。”
周绪为表亲近,说道:“萧夫人,我叫周绪,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的绪,字重光,萧夫人可以喊我重光亦或周郎君,两者都可。”
绪郎更好,周绪不无遗憾的想道。
“那谢谢周郎君。”萧洛兰见周宗主报了姓名,礼尚往来,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萧洛兰。”她忽的想起自己的父亲在她小时候给她取了一个字,女儿出生后同样也取了一个,只不过很多年不用了。
“字千璎。”
“璎者,珠玑也,果然很配萧夫人。”
周绪见书籍笨重,目光在门外看了一圈,发现雷虎位置换了一个骑从,便吩咐雷豹抱着书籍送萧夫人回房,挥手示意剩余的骑从不需在房外护卫。
等两人离去后。
周绪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游记,一位雷氏轻骑无声进入房内,头颅低垂,面容藏在阴影里,低声将雷虎雷豹之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随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周绪笑了笑,粗糙的手捻灭火芯,硬朗深刻的轮廓隐没在黑暗中。
次日清晨。
“啊,我好困吶。”萧晴雪从被窝里钻出来,迷糊糊的直起身,打了个哈欠,困的不行,眼睛里都是困出来的水迹,她看向床边,妈妈已经起床了,衣服都已经穿好了。
“乖宝,快点起床,今天我们有要紧事去办。”萧洛兰把女儿的衣服放在床头,又将床里她枕头旁边的书籍收拾到桌上。
萧晴雪使劲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天已经大亮了,昨晚她和老妈把借回来的书看了一大半,都是一些诗词游记还有东南西北的小故事,认识了大楚出名的诗词歌赋,风景古迹还有几个世家名士,当然了,她还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错误。
比如,她应该叫她妈妈为阿娘或者是娘娘,在严肃场合,喊母亲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