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人高马大的,几乎是一出现在门口,就受到所有人的瞩目,贺狩瞧见他仅仅是瞥了眼,解释道:“刚刚接到老师电话,蒋鱼上午了烧,哭个不停,非得我过来,现在才止住哭。”
他说完,看向秦深,看清他的脸后忽地顿住了,眼神仿佛出现错觉似的,略错愕地开口:“你怎么了?”
他竟然从秦深的脸上看见仿佛要哭了的表情。
秦深低下头,黑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仅仅一瞬,再抬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了,和平日一样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贺狩的脑子却像被刚刚的表情印住了,他一手托着小孩,来到秦深面前,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嗓音很沉:“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秦深明明想哭,听到这话却很想笑。
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会被贺爷问是被谁欺负了?
他又不是小孩了。
他看向贺狩,摇了摇头,开了口却现声音全哑了:“贺爷,您还去g镇吗?”
贺狩顿了顿,眉头拧起:“就因为我让你回来你不高兴了?”
“妈的,你跟个小孩计较什么?我要是不管他他就得进医院,你又不是不知道蒋恩最近什么情况。”
秦深忍着额角的胀痛,他抬起漆黑的眸,嗓音很低:“贺爷,您的任何选择都没有错,您不用跟我解释。”
秦深顿了顿:“如果您没空,可以让我自己去g镇吗?您现在也不是时刻需要我了。”
秦深说完话,贺狩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棍子,脑袋空白了一瞬,他表情沉了许多,眼神渗人:“你什么意思,你在跟我置气?”
秦深垂眸:“我在征求您的同意。”
贺狩一把拽过秦深的领子,瞪着他:“你这叫征求我的同意?我看你是做足了准备,准备把我一个人丢下跑去g镇是吗?”
秦深默声以对。
贺狩握紧拳头,手背青筋凸起,他猛地松手,抬脚往秦深的肚子一踹,将人踹到地上,冷眼看他:“你胆子真是大了,敢跟我提这种要求。”
“不过你说的也是,反正也不需要你,随便你爱去哪。”
丢下这些冷漠的话,贺狩再没看秦深一眼,从他身边一走而过。
秦深在众人唏嘘打量的眼神中站了起来,将身上的灰土挥落,他回头看贺狩,贺狩冷着脸抱着小孩上车,车门关上,头也不回离开了。
秦深在原地站了会儿,挪动着有点重的步子,离开幼儿托管。
贺狩将小孩送回蒋恩家后,被气得去酒吧买醉,他想约许迟,但一想到那鬼魂一样跟着许迟的尤褚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玩玩了两天,喝得半醉,他被送回了家,摁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开门,这才想起来秦深去了g镇——丢下他一个人去了g镇。
秦深不在,也没有人给他煮醒酒汤喝。
拿出钥匙开门,砰地将门关上,他走进屋子,回到卧室,往床上一倒。
睡得迷迷糊糊,他喊着:“秦深,帮我脱衣服。”
没人回应,他忽地清醒了不少,艹,秦深去了g镇。
他爬起身走进卧室,洗完澡出来酒也几乎醒了,他走到衣柜准备拿衣服,柜门打开后眼神忽然一变,衣柜里空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