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翘睁大眼。
她没想到凌守夷会问出这种话出来。
“我……”她被问懵在原地。
凌守夷静静看她。按理来说,她与他互通心意之后,他不该再纠缠她与白济安的过往。
可她这几日她频频因为白济安,愁眉不展,对他欲言又止,怀疑他对白济安的用心。
他本以为自己不在意。
但他做不到。
他还是很在意,在意得要命。
只要一想到她曾对白济安心动,对凌守夷而言不啻刀剑加身,将他刺得遍体鳞伤,每一日,呼吸都泛着细细密密的痛楚,如温水煮青蛙,并不是尖锐的刺痛,却深入骨髓,叫他每每想起,都翻覆难安。
……她喜欢没喜欢过白济安?当然是没有的。原主是原主,她是她。
哪怕明知原主曾经喜欢过老白,她还是没有办法开口承认这一点。
她喜欢凌守夷,毋庸置疑,是不掺杂任何其他情意的喜欢。
可这个问题实在太致命了,夏连翘语塞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的犹豫落在凌守夷眼里或许便是另一种默然。
凌守夷唇瓣紧抿,明知结果如此,却还是难捺下心头痛楚,他又在期盼什么,“我知道了。”
……他到底是怎么联想的!!
夏连翘悚然一惊。
她想都没想一把就抓住凌守夷的手,“小凌!”
凌守夷垂眸望她。
她想将这份情意沾染上其他东西,咽了口唾沫,焦急分
辨:“你怎么会这么想。”
凌守夷没吭声。
她犹豫半晌,再抬起眼时,她乌黑的眼闪动着纯粹的光芒,一字一顿,非常慎重地说:“自东海初见起,我不曾喜欢过他。”
可惜凌守夷并不这么想。
她说完,凌守夷的身形便骤然僵住了。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坚决地,将他的袖口从她手中扯出。凌守夷看着她,双眸清淡如雨濯春尘,波澜不兴,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连翘,你在骗我。”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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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年纪还小,无所定性,好恶只在一瞬之间,在此之前,她还曾对我表露心意”。
如果让夏连翘知道她曾经被白济安卖过队友。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这么说。
很可惜,她并不知道,早八百年前白济安就把她卖了个底儿朝天。
有误会当然要补救。
因为慌张和急促,夏连翘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那个……我……”
“我……之前年少无知,的确曾对白大哥……”没办法,她只能竭力把原主的感情往雏鸟情节上描补了,“生出些雏鸟孺慕之情,你也知晓我爹猝然离世……”
“当时我不辨是非,不通情爱,将这依赖之情错当成喜爱。”
她说得越多,凌守夷便觉有千万支箭扎入心尖,他宁肯她方才直言不讳坦言她曾对白济安心动,也不愿意见她顾忌他的心情,反复描补遮掩,听她诉说着她曾经对另一个男人的心意。
凌守夷捏紧
指尖,淡抿薄唇,唇瓣反复微动,方才一声薄喝:“够了。”
夏连翘愣住:“小凌?你不要紧吧?”
凌守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眸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道:“……我没事。”
“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