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酒吧呆了个通宵,怎么回来的,她知道。
因为迷糊间闻到了卫致身上的味道。
他们的冷战好像没结束,又好像结束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该做的都会做到,但是就是少了点什么。平时还是话不多,作为最佳夫妻炮友,他们好像与性绝缘了一样,各自睡各自的房间。
客房成了她的领地,婚房他一个人住。
就像之前俩人不住在一起时一样。他们再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同一屋檐,领了证却关系不太亲密的舍友,他们的关系,总是很新颖。
在冷战这一领域,卫致是绝对的王者,以前不知道自己这么讨厌冷战,主要是之前和卫致有矛盾,不存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窘迫,江晚月真的很想搬出去…
但又…莫名其妙的不想搬出去。她把自己不想搬出去的原始诉求归咎于师父的事儿不能爆出来,绝对忽略自己的真心本意。
她和花姐聊了几个小时,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愿意说心里话,但花姐明镜似的,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花芏理给江晚月的战术指导,简单概括,就一个字:退。
她手底下一个年轻的画家,画了一幅《雏菊》。
她看到那副画的时候,立马就想到了卫致。卫致喜欢小雏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幅画的色彩阴晦,一点雏菊明亮的感觉都没有,它并不写实,雏菊的花瓣是紫色的,根茎和叶片是黑色的,有点哥特式的病态,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生命力。
这该是开在地狱的雏菊。
大概艺术家们都有精神病,他们探索世界的方式和寻常人不同,但她就是看中了那副神经病的画。
她暗自把钱打到那个年轻的画家的账上,没有让《雏菊》上架,而是鬼使神差的带回了家。
她也不管书房是卫致的领地,直接挂在了书房,他一抬眼就能看到的最显眼处。
然后坐在客厅里装模作样的喝茶。
明知卫致现在下班回家收拾一番之后就会去书房处理公文,她就偏偏赶在卫致回家前回了家挂好了画还十分“惬意”的喝茶。
最离谱的是,平时最讨厌收拾的人,生怕某人回家进门收拾不会第一时间去书房,把屋子都“洗”了一遍,“生怕卫致不工作”。
她平时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卫致一回来,看到干净的客厅和坐在客厅喝茶的艺术家,蹙了蹙眉,换了鞋袜,径自去了书房。
他的背影被人无限追随。
……
那副《雏菊》实在显眼,卫致想不看到都不行。
他看着那副紫色的瑰异雏菊,默默把它摘了下来。
他拎着画,再次回到客厅。
放在门口的鞋柜旁,又返回书房。
江晚月全程盯着,脸气得比画里的雏菊更紫。
终于忍不住了,她冲进书房,气呼呼得瞪着卫致。
卫致都没有抬眼看她。
“你什么意思?”江晚月哪里有卫致能忍? 卫致似乎是很专注的在处理文件:“有事敲门。”
“卫主任好大的官威!”江晚月感觉自己的肺要炸了。
“还好,江女士有事?”
他是懂怎么怄人的。
“我要搬出去。”一句软话都说不出口,只想用威胁和伤害来捍卫自己是赢的那一方。江晚月从来都没有和卫致服过软,第一次就遭此下马威,气怒可想而知。
卫致的冷然终于松动:“搬出去,然后呢?”
好像是挺不在意的。
江晚月站在门口,喘着粗气,气着气着,哭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卫致的蹙着眉,根本绷不住:“哭什么?”看着貌似很酷,实际声音都软了。
“我讨厌你!”江晚月哭得很伤心。
“我知道,你不用强调。”卫致点燃了烟。
江晚月越哭越伤心,卫致终于绷不住了,灭了烟就走到她身边,无措地看着她。
江晚月一拳打在卫致的胸口:“你给我说对不起,不然我告诉老妈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