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了准确的路线之后半点都不敢耽误,据她所知,这皇城的一条街可是老长的,贯穿整个皇城的街道更是能走上两个时辰之久,可见皇城之大。
来到童心街,她的脚是虚浮的,街道上并没什么人,整条街一眼望不到头……。
这还只是一条街,剩下那条鹿灵街呢!
她只在胡生哪里拿了五个金币,打赏了老头两个,剩下三个她要留着吃饭可不敢雇车啊!
咬牙认命的迈出了脚步,走了许久都还没有走到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地方,就好像刚迈出几步,而前方还是一眼望不到头。
她气的头都快要炸了,一条街竟然这么长,不愧是大陆第一大国啊!
午后。
夕阳偏西,她终于走到了鹿灵街,看着这条人满为患的街,她的心是凉的。
城门这么大的建筑看着都小的离谱,她这双腿要是走到城门那边,估计已经废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咬牙坚持了下去,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到达飞颜布庄,否则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砰砰砰,身后传来巨兽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眼,险些没吓死。
她急急往边上走,在看到熟人的时候她的脚竟使不上力气,一个踉跄,往趴去。
一道鞭子缠绕了过来,将她稳稳的圈住,待她站稳之后巨兽车厢里的人才开口。“惊扰了姑娘,还望海涵。”
声音极好听,给人一种温柔善良,温婉贤淑的感觉。
她没说话,就静静站着,她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那是她黑暗世界中的一道光,一道将她带出黑暗的光。
川景颜,没想到,回来第一天就遇上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她看了眼望不到头的城门,又看了眼快要越过自己的巨兽,咬牙忍了下来。
累点就累点吧!
比跟上去让她送一程暴露要好,对方是相府的嫡女,身份尊贵,她要是上了人家的兽车,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消息肯定会传到达奚娜那个疯公主耳里。
之后肯定又是一堆解决不了的麻烦,自己现在还是菜鸡,就暂时不去招惹那疯子,等自己拥有跟对方叫板的能力之后再去也不迟。
她实在是太了解那疯公主的为人了,她要是上了川景颜的兽车,以对方的傲慢,肯定会抽空奚落川景颜,作为‘死人’就不给别人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兽车缓缓离去,而她却往鹿灵街城门走去,兽车就是兽车。哪怕是看着在漫步,实则快的很,没几下就窜出了老远。
她再次对这些温性善良的代步兽刮目相看,她记得幽煞的速度也不慢,但她不敢明目长得的放出来,怕有人惦记。
看着走远的巨兽,她内心十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放幽煞出来让她坐,也不知道幽煞乐不乐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现身。
她的纠结让幽煞很开心,证明自己是被尊重的,没有像其他兽的主人,从不在意兽的想法:小主,乖宝知道你很累了,小主往没人的小巷走,乖宝带你去城门。
凌舒黎拒绝了:乖宝啊!我累点没关系,咱是战斗型的兽,不是观赏或代步的兽,不用担心你家小主,这点距离还难不倒我。
幽煞跟她是本命契约,她累不累它是能感受到的,她能凭着毅力走完整条童心街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要是让她再走完这条鹿灵街,她的腿估计要废了。
:小主,听话,今天给飞颜布庄传递消息,明天小主还要去找清河茶楼,任务艰巨,不能用倒下啊!
她想到这个不是人接的任务,内心是暴躁的,干完这次,她再也不要当信使了,看似简单的任务,实则要了老命。
她往无人小巷走去,幽煞隐身变大,带着她飞驰而过,幽煞的大长腿缓缓迈动,高大的房屋在幽煞的肚子下方,她看着那矮墩墩的房屋笑了。
庞然大物在幽煞眼里就是小物件,幽煞的身体想变大就变大,可以大到无法想象,也可以小到看不见。
晚风刷刷冲着她耳边过,她看着如影闪过的房屋,看着街道上渺小的人们,再看着那偏西的红日,来不及感慨两句,他们就到了飞颜布庄。
她站在布庄对面的小巷里,看着三层楼高的布庄,缓步走了过去。
布庄内,她挑选着衣裳,不得不说,这里的衣裳做工真的极好,布料也是比她身上的还好一些,自己这身上的衣裳可是凌国皇室所御用的,此刻却比不得一个布庄,怪不得凌国是小国,整个国家做出来的布都没有封国一个飞颜布庄的布料好。
她挑了许久都不见人上来招待,店里的顾客也挺多,还个个都是穿着漂亮,带着丫鬟的,唯独她显得有点突兀。
她也不挑了,直径的过去敲了敲柜台,待埋头看账本的人抬起头,她才把达奚煜给的令牌漏出一角,随后又收了起来。
掌柜看到那一角的时候眼睛是死瞪死瞪的,他抬头看向对面不显眼的女子,抿唇让自己冷静,“姑娘可是对这里的衣裳不满意?”
凌舒黎见对方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唇角一扬,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下去,“确实不太满意,江湖人要的不是这种袖宽裙长的华服,要那种束袖简约的,不知掌柜这里有没有?”
“有,在后堂,姑娘请跟我来。”小二接替了他的位置,而他带着她来了后院,转角就带着她上了三楼。
刚进门掌柜就关了门,一道灵力罩隔绝了外面的探听,声音带着哽咽,不可置信的问,“姑娘,王爷……还活着?
她看了眼三楼的装饰,简约大方,确实向那冰山的风格:没想到,那冰山消失这么多年,他手下竟然还保值着原本的风格,是个忠心的。
她坐在圆桌上,走了一天,实在是累得慌,看了眼对方红润的眼眶点头,“还活着。”
拿出达奚煜的令牌丢了过去,“他让你办件事,寻找高级阵法师,助他脱困。”
掌柜拿了令牌,指腹反复摩擦,“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王爷一行人消失整整九年了,世人都说他们早已战死,而今终于得到了王爷的消息,真好。”
这张令牌从王爷消失开始,已经有九年未见过了,时隔九年,再次见这东西还是会让他感到热血沸腾,时间这东西,真的很折磨人,但凡他们没有这么忠心,此刻布庄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