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不解地看着五个人。
其中一个大哥说:“那头野猪前年咬死了咱们爹,我们兄弟几个和娘找了它一年多,今年总算让我们找到了,结果他从深山跑到外山,差点让它跑了,多亏它追着姑娘你掉进了这沟里,直接摔死,帮我们一家子报仇了。”
大哥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
岳凝跟着他看过去,一座山一样的野兽毫无生死地堆在那里。
连枪都不能轻易打穿的皮肉上扎着一根粗壮的木桩子,一看就不是人为的。
估计掉下去,直接砸地上时,穿透的。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进山啊,身上也没带些蛇药,这多危险……”
大娘给她切了一只兔腿送过来。
可岳凝却像一只兔子似地跳了起来:“我的娘啊!”
张口就叫娘,大娘愣了一下,随后还挺不好意思:“哎哟,小娘子,你太客气了……”
“大娘,现在什么时候了?”
大娘愣了一下:“差不多申时吧,快天黑了。”
此时在林中,天已经黑。
岳凝顾不得解释,双手紧紧地握着大娘:“大娘,您能把我送到捡到我的地方吗?我家孩子还在那儿呢。”
她把严廷季打晕的时候差不多中午,现在已经快天黑了。
他腿受了伤,当时她也没多想,可现在想想有些后怕,万一他独自一人再遇到野兽,腿脚又不好,那不跑得了吗?
一想到这,岳凝更加着急,不顾自己脚上的伤,站起来就要走。
大娘赶紧扶住人:“哎哎,你带着孩子进山的?我们到那时没看到孩子啊?”
她想了想,招呼自己儿子:“老三,你跟我扶着这小娘子去找她家孩子。”
她见岳凝脸都急白了,安慰道:“别着急,别着急,这里就是那个沟的下面,你家孩子要是不乱走的话……说不定能找回来。”
她说得并不确定,一个小孩儿独自一人在山里,不走丢,也得吓丢。
岳凝太着急,也没注意到大娘犹豫的样子。
一瘸一拐着跟着大娘和她三儿子往回路去找。
*
严廷季忙了一下午,用岳凝给他留的那把砍刀,用各种树枝,结成了一条有相当长度的绳子。
天色将暗时,他终于把绳子编好,绑在了沟边一棵比较粗的矮树上。
此时沟里那些红色的东西在夜晚显得格外阴森,但白天时他隐约看出,那只是一片红色的植物,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更怕的是等他下了到下面,看到的是更红的东西。
手抓着绳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当空的月,转过身,倒退着准备滑下。
严廷季从小就读书,再加上性格使然,他没有其他小男孩儿上山爬树的经历。
这是他第一次爬这么高的地方。
一脚探下去,滑了一下才堪堪踩稳。
跟着另一只脚。
就在他整个下半身将要下去时,绑在腰间的绳子突然一紧,跟着整个人被提飞了起来。
跌落地上时,尾椎传来疼痛,直冲脑门。
可严廷
季顾不得这些,因为他听到——
“哎,大哥,我发现你这臂力……”
接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就来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抚上了他后面的尾椎处:“还能动不?没摔着吧?”
明明只是隔了几个时辰,严廷季却仿佛感觉分开了一个生死。
少年眼睛微微发红,还没有回头,便握住了身后那只胡乱揉的手。
“岳凝,你做事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岳凝:“我……”
岳凝刚要解释,睦到了那双恶狠狠的,却红通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