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鞋匠广场上,一共有两百九十六位饥肠辘辘的流民,愿意追随肖恩去他的领地安家落户。
亨利·毕斯柏里爵士带着一队卫兵,来到了鞋匠广场,他身材高大,留着山羊须,蜂蜜色头已经掺杂了几许白丝。
亨利爵士是琼恩·艾林相推荐给肖恩的,他是一位来自河湾地的骑士。当年,劳勃起义的时候,亨利·毕斯柏里爵士就在谷地侍奉琼恩·艾林,琼恩·艾林到君临出任御前相后,亨利·毕斯柏里又在相卫队服役多年。
人品可靠,这是肖恩最看重的一点。
亨利·毕斯柏里穿着一身锁子甲,手握长剑,他胸前和盾牌上的纹章是黑黄相间斜线上的三个黄色蜂窝,那是河湾地蜂巢城毕斯柏里家族的纹章,不过亨利爵士出自毕斯柏里家族的旁支,与蜂巢城本家的亲戚十分疏远,他已经多年没去拜访过蜂巢城的亲戚。
肖恩新招募的卫兵,交给亨利爵士负责,亨利爵士将带着这支二十人的卫队,维护肖恩领地的治安,管理新加入领地的流民以及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
肖恩打量着亨利爵士身后的卫兵,都是一些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他说道:“亨利爵士,你挑选的这些人,都靠谱吗?”
亨利爵士说道:“大人,你放心,我挑兵的眼光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这些人有些就是从金袍子里退下来的,因为受不了贪婪的杰诺斯·史林特,小伙子们选择愤而退出。”
传闻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克扣每一个小队长乃至普通士兵的军饷,甚至纵容手下金袍子当街没收小贩的货物,殴打无辜百姓。
在君临,杰诺斯·史林特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肖恩计划找机会除掉他,如果能趁机接管都城守备队最好。
肖恩走到这些新招募的士兵跟前,“你们以后跟着我,只要对我忠心耿耿,守护我们的领地,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优秀者我会亲自册封你们为骑士。”
“你们接受我的雇佣,我希望你们都能成为雇佣骑士,而非佣兵。”
一个面容清秀年轻士兵,看上去年纪与肖恩相仿,他说道:“大人,雇佣骑士和佣兵不都是为了赚取铜板,银鹿乃至金龙吗?雇佣骑士和佣兵有什么区别吗?”
肖恩说道:“当然有区别,区别不仅仅是在于骑士接受了册封,涂抹了圣油,更在于骑士追寻着一种精神。”
“著名的御林铁卫‘高个’邓肯爵士,年轻的时候就做过雇佣骑士,他时常睡在树篱下,过着清贫的生活,带着他的侍从伊耿周游七大王国,但是他最终却成为了传奇的御林铁卫。”
一个强壮的佣兵固执地说道:“佣兵里也有传奇人物,比如‘寒铁’伊葛·河文。”
肖恩点头,“不错,‘寒铁’伊葛早在维斯特洛的时候,就已经是声名鹊起的骑士,只是,作为庸王伊耿的高贵私生子之一,在黑火叛乱的时候,他选择支持戴蒙·黑火,对抗贤王戴伦和他的宿敌血鸦布林登·河文,然而黑火战败了。”
“之后寒铁逃到了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在争议之地的次子团做了一名佣兵,后来更是创建了威名赫赫的黄金团,可正是他的佣兵生涯,让寒铁声名扫地,客死他乡。”
“当然,佣兵里也有好人,骑士里也有坏人。”
正在这时,一大队红袍狮盔的骑兵从鞋匠广场旁的街道走过,掌旗官高举兰尼斯特的黄金狮子旗。
泰温公爵走在队伍前面,身披纯金打造的铠甲,绯红色披风,胸前用红宝石,玛瑙和象牙雕刻出怒吼雄狮。
骑行在泰温公爵身后是魔山格雷果爵士,亚摩利·洛奇爵士,亚当·马尔布兰爵士,壮猪李勒·克雷赫等西境著名的骑士。魔山格雷果仿佛是移动的山峰,由于他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他胯下的高大战马竟显得矮小。
当百花骑士洛拉斯,贝里·唐德利恩,青铜约恩,杰森·梅利斯特,蓝礼这些骑士走在君临街头的时候,百姓会围在两边欢呼雀跃,祝福他们在比武场上取得好成绩。
当泰温领着西境骑士出现在街头的时候,百姓们一片沉默,只有一些小孩子会好奇地张望,稍微年长的人会别过头去,或朝地上啐吐沫。
君临的人们没有忘记,当年簒夺者战争中,雷加王子在三叉戟河战死,当泰温公爵带着西境大军抵达君临的时候,疯王下达了最后一道疯狂的命令,打开城门迎接兰尼斯特大军,因为派席尔国师让疯王相信,西境大军是来勤王的。
结果,西境大军一进城就开始攻击守军,许多无辜百姓死在兰尼斯特的刀剑之下,疯王本人也被弑君者詹姆斩杀。也正因为如此,君临的百姓普遍对泰温公爵和兰尼斯特抱有敌意。
泰温公爵的队伍朝着红堡前进,他带着这些西境的骑士是来参加乔佛里王子命名日比武大会的。
当泰温公爵的队伍消失在街道的远方,亨利爵士说道:“刚才肖恩大人提到骑士里也有坏人,的确如此,西境的队伍里,就有一些虚伪残暴的骑士,这种人比佣兵更可恨,因为他们下誓言,却权当放屁。”
一位麻子脸的士兵气愤地说道:“我以前在金袍子服役的时候,曾经听金袍子里的老兵提起过,当年亚摩利·洛奇爵士捅死了雷加的女儿雷妮丝公主,魔山把雷加的儿子伊耿王子一头撞死在墙上,然后奸杀了多恩的伊莉亚公主。”
肖恩说道:“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毕竟,八爪蜘蛛监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于是这些士兵心照不宣,不再说话,肖恩转向流民。
“你们当中,有谁有手艺吗?有谁做过酿酒师,铁匠或者学徒之类的。”
这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吱声。这也难怪,酿酒师,铁匠在君临收入不菲,在君临钢铁街,想成为铁匠学徒,就要交一大笔见习费。
肖恩只好降低标准,“有没有会捕鱼,会打猎的?”
结果一大群人举手,就连十多岁的小孩子都举手了。
“那就好,至少你们饿不死了,咱们的领地位于御林的文德河流域,河流里有肥美的鱼儿,森林有兔子,麋鹿和野猪。”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人,我可以为你打猎,也可以为你捕鱼。”
肖恩回过头,眼前站着一位皮肤白皙,碧绿眼眸的美女,她身材高挑,纤腰翘臀,有着一头柔顺的蜂蜜色长,笑容甜美而妩媚,穿着一身暗绿色猎衣,黑羊毛马裤和黑色长筒靴子,戴着鼹鼠皮手套。
这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肖恩微笑道:“美女,你要到我的领地定居吗?欢迎你。”
亨利·毕斯柏里爵士说道:“大人,她当然要跟我们一起去。这是我的女儿坎迪斯,她的朋友都叫她小蜜蜂。”
棒极了,肖恩说道:“坎迪斯,我们的领地刚好要建造蜂房,也许你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