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奶嘆息一聲:「哎,她在的時候你不給她好臉色,她一走你又這樣,你也別怪她,她也有她的難處。」
陶天翔不說話。
陶三奶也沒說話,幾下就將破的衣服給縫補好,然後遞給他:「套上。」
陶天翔把衣服穿上。
陶三奶拿出向暖給的兩塊錢遞給他:「糧票我拿著,這個錢你自己存好,別讓別人知道了,懂嗎?」
「給你。」陶天翔把錢推回去。
「這是你姑姑給你的。」陶三奶抓著他的手塞進他的口袋裡:「放好,別瞎用。」
「她不是我姑姑。」陶天翔噘嘴道。
「她不是你姑姑能給錢給你用?」陶三奶問。
「她都不管我,她養別人家的小孩都不管我。」陶天翔一開始還是用吼的,吼著吼著就委屈的大哭起來。
像是把這麼久的委屈跟害怕一股腦都哭了出來,眼淚跟黃豆粒似的往下滾落。
陶三奶摸摸他的頭:「他是你姑姑,也是陳家的媳婦,你姑姑的學費都是陳家那頭給的,你們家做了什麼?」
「你爸爸媽媽在你爺奶去世後,沒有給你姑姑任何幫助,還要殺了她,換成你你怎麼辦?」
「三太奶不是幫她說話,而是想告訴你,你姑姑還是關心你的,她不把你養在身邊也有她的苦衷。
但要是沒她,你現在肯定沒書念,讀書的錢是她給的,還有這個錢也是她給的,你還要她怎麼樣呢?」
今天考完試就放假了,這個時候的暑假只有六周左右,一般在七月中旬放假,地方不同,也會有一些差異。
陶天翔不說話,只委屈的擦著眼淚。
陶三奶也只是嘆息一聲就拍著他的胳膊道:「去寫作業吧。」
兩個人都沒錯,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向暖這個茶廠的廠長也不能掛個名頭不幹活。
第二天她就去了茶廠。
上一任廠長走了後,茶廠基本處於荒廢狀態,只留下一個五十多歲的孤寡老頭在這裡守著。
看到向暖來了就問她找誰。
「大爺,您貴姓。」
「都喊我老倔頭。」老頭道。
「也沒個名姓啊。」向暖問。
「你誰啊,幹啥的?」老倔頭問。
「我是來的茶廠廠長。」向暖道。
老倔頭看她半天,罵道:「胡鬧,這不是胡鬧嗎?一個小丫頭片子都能當廠長?你懂什麼是茶嗎?」
向暖很坦白地搖頭:「不懂啊。您懂嗎?」
「那你當什麼廠長?」老倔頭喝問。
「因為我能把茶葉賣掉啊。」向暖如實回答。
老倔頭:「……」
「大爺,您在這一直看門啊?」向暖問。
大爺不想搭理她。
「哎,大爺,您別走啊,您帶我去茶山轉轉唄。」向暖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