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坐直,找拖鞋,脚在沙旁滑了两下,没找到。
沈策把木盘放到茶几上,找到拖鞋,拎着,轻丢在她脚下。
“你做的?”昭昭心慌得要命,面上不露声色,还做出一副闻粥的样子。
“买的。”他否认了。
这里没准备这种食材,准备了他也不一定做得好。
昭昭想问昨晚我怎么到这里的?
怕问出不好的形容语句,更怕自己酒醉吐真言,说了让两人都难堪的话。不能细想,越想越不对,最后她将心一横,叫了声:“哥。”
房内的气氛陡然转变,是短促的安静。
沈策抬眼,目光一下敲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心一抽,没来由的。
昭昭对他浅笑:“终于习惯了。”
他仍不做声,眼睛像是烈日下的池塘水面,风吹过,水波纹一荡,浮光刺目。
仿佛看穿了昭昭的小聪明,看出她想用称呼提醒两人之间的关系。
昭昭一句紧跟着一句:“我好不容易开口了,你答应一句。”
非要逼得他答应似的。
沈策终于收了眼中锋芒,挪动脚步,离开她这里:“还是想好叫什么了。”
“是啊。”昭昭莞尔,低头闻着鱼片白粥。
她将筷子拿住:“我们怎么过海?你不是说,还有叔叔的朋友吗?”
他没用遥控器,直接关掉播放机的电源:“等你两个表亲到了,坐游艇过去。”
“我们提前说好,”昭昭吃着,和他打商量,“千万别把昨晚的事告诉我妈。”
“你们家不让喝酒?”
“没有不让,是刚和你见到,就让你——”她及时收住,“粥好香,你真不吃吗?”
“不会说,”他开门离去,“慢慢吃,天刚亮。”
喉咙口涩,她连喝两口粥。
远比看上去的烫,滚入喉,险些把眼泪烫出来……真是流年不利,喝个酒就要醉,吃口粥也要被烫。
今天的行程,比两天前顺利许多。
两个表姐昨天到了,没告诉她,在尖沙咀吃玩了一天,上午联系上,准时接到。昭昭起先怕单独和他相处,后来现真是多虑。除了她和表姐们,还有沈策父亲的朋友,他的朋友,不少人在。
路程短,但一个个接上游艇,安排寒暄,最忙的就是沈策。
他完全顾不上她,看上去是没把她当成外人,在游艇上,一句招呼都没有。甲板上围坐着的休息区有四个,他也始终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表姐沈家晏和昭昭玩笑:“你这个哥哥好像对你不热情?”
“没,他人挺好的,”昭昭替他解释,“今天好多客人。”
表姐沈家晏对沈策很感兴趣,因为猜想昭昭对沈策不了解,多问无用,就和昭昭聊沈策家里的情况,毕竟昭昭妈妈和他们在婚前也往来有四年多了。
沈策家善于“藏”。
不上市,看不到公示的财报,她也只能从妈妈口中偶尔听到几句。主要是物流生意,境内外房地产,也会参与境外基建项目和博|彩。很多涉及的项目都不太赚钱,但和政府的对外政策走向一致,算是典型的民族企业。
“房地产不好说,信息都不公开。从博|彩这一块,可以稍微了解一点,”昭昭给她们分析,“我去年跟妈妈学看财报,可以推算的。澳门有一家新开的场子,是美国人投资的,这个人在拉斯维加斯和澳门都有赌|场,o4年身价是3o亿美元身价,自从澳门开了,短短两年,身价就过了2oo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