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辛驰用碘伏给他消毒,他痛得乱嚎,左右扭动成一条蛇,隋辛驰握住他脚踝,说忍着点,不要到处动。晏山说可是好痛!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我。
隋辛驰说:“你干脆不要再骑自行车,每次骑都摔跤。”
“其实我读高三才学会骑自行车,在此之前我总被朋友调侃不会骑自行车,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骑也不想学,后来学会了,还能去骑川藏线,所以你不要质疑我的技术。”
晏山鼓着腮帮子咀嚼,咖喱的气味如此浓烈,他看着隋辛驰,隋辛驰挠他的小腿肚,痒,痒得他弓起脊背,去捏隋辛驰的肚子肉。
晏山说:“我会觉得不真实,跟你在一起。不久之前我还跟别人在一起,苦恼为什么我总想起你、看向你,现在就能无所顾忌地看着你了。今天小跳看见我亲你,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不知道。或许。。。。。。总感觉是偷偷跟你在一起?”晏山笑道。
“你喜欢禁忌一点的?”
“什么啊!”晏山换了话题,“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隋辛驰想了想,说:“记不清了,好像是初中吧。”
“我在小学的时候把我的初吻献给了我同桌的女孩。”晏山说。
小学的同桌是一个爱扎双马尾麻花辫的女孩,皮肤有些黑,印象中很瘦很高,晏山跟她关系很好,他们的桌上没有过“三八线”,他不揪她的头发不给她取外号,她也不骂他不暴揍追逐他。
某天她问他,你想不想知道亲嘴是什么感觉?晏山有点想知道,所以他点头。她接着说我也想知道,那我们试试呗。晏山说你知道怎么亲嘴吗?她说知道啊,电视剧里最喜欢演男的跟女的亲嘴了。她亲了他,不止一下,他觉得那是两个略带湿气的物体相互撞击、相互摩擦,他感觉到她嘴上的死皮,磨砂纸一样,甚至嘴唇位置偏了,她的上唇还击打了他的人中,对就是击打,因为他们都十分紧张,紧张导致了错乱和用力,使两扇嘴唇互相痛扁了彼此。
晏山说:“我对亲嘴的感觉失望透顶,她也是,但我们并不因为亲过嘴而羞涩,我们还是继续做好朋友,究其原因,可能因为那时我们都不懂的亲嘴的含义,亲嘴代表喜欢,也能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隋辛驰,我喜欢你今天对小跳的解释,我也喜欢你对小跳的不尴尬和从容。”
隋辛驰再次挠了挠晏山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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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见
第52章背着他
隋辛驰陪晏山一起躺在沙发里看美剧,晏山说他看了有一百遍,隋辛驰说那他就看了一百零一遍,他背台词,用标准的美式发音模仿角色说粗口、说情话,他说粗口说情话都说出了性感。这时晏山发觉,他没怎么听到过隋辛驰用中文说脏话,生气激动他都文明骂人。晏山抱着靠枕傻乐,他让隋辛驰多说几句,可是隋辛驰后来不愿意再说,晏山听见他的肚子发出了响声。
晏山说我们去逛夜市吧,我家对面的小广场上晚上很多摊贩,他趴在窗户上朝下看,给隋辛驰指:“看见没,还有很多大爷大妈跳舞。”
有广场舞阵营、交谊舞阵营、广播体操阵营,各个阵营放着巨响的音乐声,神奇的是他们互不干扰,他们独自沉浸,还有开玩具火车的小孩儿,他们只要钻进游乐设施就没完没了了。
隋辛驰说你能走路吗?晏山说不是还有你吗,我不能走你可以背着我走。
当然隋辛驰不太能轻易背动晏山,晏山象征性地往隋辛驰背上跳就把他压垮,压得双膝棉花似的软掉了,可是他为了尊严为了爱情他又颤悠悠打直了膝盖,晏山用力搂抱住他的脖子,把鼻尖凑凑上去,非常近非常深,全部都是隋辛驰的味道,闻得他眼涩鼻酸,脊背一顺下去酸溜溜,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隋辛驰愿意背他使他感动,隋辛驰愿意背一个和他差不多高差不多重的人,并且愿意走几步试试看。
这让晏山想起小时候外婆背他,他在南公园疯玩得很累,叫喊撒娇不想再走路,外婆背他回家,他就在外婆背上睡着了,进入单元楼时他迷瞪着醒过来,外婆的背又宽阔又温热,把他的脸都烫熟了,他并不知道那是太阳烘烤的原因,总之他感到温暖感到安全充实,他开始装睡,希望还有数不尽的台阶等着他。
背一个人代表愿意给他安全,代表情愿承受他的一部分重量到自己身上,恋爱就是你拿过我的我再拿过你的。
康序然以前聚餐喝多了走不动,晏山说我可以背你但康序然不想让他背,因为他感觉被人背就是丢脸就是无能,只要他清醒着他就要自己走,他栽进了路旁的水沟、撞上了一棵树他都拒绝晏山背他,即便晏山能轻松背起他走很远。以前晏山认为这是康序然的骄傲,但他现在明白那是康序然不愿意把自己的一部分给他,他却总想要拿走晏山的一部分。
晏山跳下隋辛驰的背,隋辛驰气喘吁吁看着他,他也看着隋辛驰,他们都同时笑起来。
他们穿过马路,踏着热流到了街对面,再从密植之间的小径走出去,就到了小广场,在楼上看好像没这么多人,站在小广场上才觉得到处都是人,毕竟是个周末的夜晚,很多大爷大妈手摇蒲扇,坐在树下喂蚊子,成堆丰富的养料。
晏山得了一把塑料扇,扇面印着“男科医院,专治阳痿早泄”几个白底大字,晏山边摇扇子边大笑,他问隋辛驰小时候看过那种男科医院或妇科医院的杂志没有,外婆家里有时会摆着几本,封面的宣传语对当时的他来说非常露骨,譬如“夫妻间夜里的小秘密”、“妻子哭诉不性的婚姻”之类,再配上俊男美女画像,腹肌巨奶,伟哥广告。晏山看得脸红心跳如坐针毡,最后一页通常是几个黄色的笑话,他就看得懂这个,虽不得笑点,外公看见他读这些杂志,气得眉毛倒束,说他不知羞耻,痛批外婆,让她以后不准在街边领这些杂志回家,并当作吐肉骨头的纸垫。
隋辛驰说:“好像是有看到过,其实那些杂志不怎么色情,倒很像现在的营销号,用低俗的语言吸引人的眼球。”
晏山转了转眼珠说:“隋辛驰,你看过真正的色情片吗?”
“艺术的色情片还是无脑的黄片?”
“黄片?”
“看过。”隋辛驰坦率地承认,“不仅看过,还对着自wei过。”
晏山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隋辛驰并非长了张禁欲的脸,他长得很滥情,看上去他会有多个男情人女情人,他换情人堪比换衣服,虽说人的长相不能代表感情生活的纷乱,如今丑人也有了滥交的特长,可是有一类人,隋辛驰这样的,不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