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又被扣住,他根本腾不出手去推文浮,腿又被压着,他只能侧过头避开文浮落下来的吻,在空隙间才开口说话:“疼。”
文浮停下动作,继续问:“跟不跟我回家?不准问别人!”
“我不知道。”
文浮听着贺清川仍旧搪塞他的话,便不再问他,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按着贺清川的手没松。
他用被子将贺清川像裹春卷一样裹起来,只露着凌乱的一头白发和一双怔愣的双眼,之后下床弯腰将人连被子一同抱起,把沙发上两人的羽绒服拿着,抬步下了楼。
既然贺清川说不知道,那么他就按自己的想法来。
他把贺清川放在副驾驶,用安全带把他绑住,之后绕回驾驶位启动车辆,转过头时贺清川正在盯着他:“去哪?”
文浮将车内空调打开,把裹着贺清川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他红肿的嘴唇,让他可以呼吸:“回家。”
整个路程中,文浮就只能看到贺清川的后脑勺,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半个多钟,直到车辆停下,文浮绕到另一边准备抱他下来,才看到他的脸以及他脸上的泪痕。
他一下子慌了神,看着贺清川的泪水有些手足无措。
他慌手慌脚地把贺清川身上的被子掀开,又给他披上羽绒服,自己坐在副驾驶位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揪了两张纸巾往他脸颊上擦:“怎么了?别哭?”
刚吃完药,贺清川还没退烧,加上刚刚的泪,他上半张脸都通红,感觉又有点严重的样子。
明明在易感期那几天就算被自己抱得多难受他都没哭过,反而现在被自己惹哭了。
没有哄人的经验,文浮只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我错了,我现在送你回去好不好?”
贺清川听到他这句话,本来默默流泪变成了哽咽,出口的话有些字不成句:“不……跟秦明……说……”
“非得跟他说吗?说完就可以跟我回家?”文浮闷闷不乐地看着他,心里满是苦涩。
但最后还是把口袋里带着的手机还给了他,他把车门关上,防止冷风进去,把私人空间留给贺清川,自己走到一旁发着呆。
偷吃
阴冷的地下车库里,文浮没穿外套,身上的凉却盖不住心上的冷。
他背对着车门的方向,感觉自己手里捏根烟就能去扮演苦情剧的忧郁alpha,但他不抽烟,他只能站在原地假装摆弄手机,眼神悄悄向后转,去偷窥坐在副驾的贺清川。
贺清川戴着帽子,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戳着屏幕的手指,文浮深吸一口冷气,把视线移开。
十多分钟后,文浮关注到他收回手机,随后走向车旁把车门打开,没好气开口:“问完了吗?”
贺清川点头:“他说可以。”
得到答案,文浮平淡应了一声,弯腰将他抱起抬步往走向电梯。
房间内中央空调没关太久,还保留着温度,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儿酒味,他把贺清川往怀里按,避免他闻到味道。
文浮开门的时候顺便把排风打开,绕过客厅,把贺清川放到主卧的床上,把他身上的被子丢掉,顺手摸了摸他的脚。
出门的时候太着急,贺清川没穿鞋文浮也没想着拿。
文浮给他拿了一套自己的干净睡衣,让他躺在床上,用遥控器打开空调,用自己的被子把贺清川盖得严严实实,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待贺清川酣然入梦后,文浮慢慢退出房间,转而去收拾客厅未喝完的易拉罐,将要去上班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常年在国外独自生活,文浮厨艺不错,在国外刚找到贺清川并发现他爱吃甜品的时候我,文浮就开始学做甜品。
于是趁贺清川正在睡觉,他使用快送买了几种食材,动作熟练地做出在他家说的那几种甜品。
甜品正在烘焙,文浮放在客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备注是“文延龙”,文浮忽然想起要去上班的事情,手机左上角显示着时间近十点半。
他接通电话,不出意外的听到文延龙的训斥:“文浮!你翅膀硬了是吧!第二天就给我表演翘班?”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想出来威胁的话术,最后只好干巴巴说出一句:“现在立刻来公司。”
“不。”文浮拍了拍手上沾着的面粉,对文延龙的愤怒不屑一顾,慢悠悠开口,“我有事,今天请假。”
“你……”
文延龙被他气得够呛,话还没说完文浮便截住他的话头:“要不您把我开除吧。”
这次文延龙没再吭声,只留下一句“明天上午十点必须准备到公司”便挂断了电话。
文浮轻啧一声,继续回到厨房去做甜品的最后一步──摆盘加上奶油。
整个客厅充斥着甜腻的香味,文浮不太爱吃甜食,他给自己做了份无糖的。
没吃早饭,文浮打算先填填肚子,反正今天已经请过假,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等贺清川醒来之后他们再吃正餐。
他把饼干放到嘴里,刚开始咀嚼,卧室门被打开,贺清川赤着脚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文浮把手套取下,快走两步到他面前,毫不费力地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怎么不叫我?”
贺清川趴在他胸口,冲着他嗅了两下,鼻子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猝不及防开口:“你偷吃。”
文浮轻笑一声,对他这句可爱的话根本没有抵抗力:“给你留的有。”文浮刚说完,贺清川就想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厨房方位。
文浮抬手按住贺清川的额头,感觉到体温正常后他才收回手,走到玄关把新的拖鞋拿过来放到他脚边:“待会儿给你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