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宁愿不擦药,一直好不了,也不想要顾淮栾碰他一下。
顾淮栾因宋玉的抵触变得愈狂躁,每次跟宋玉说话,都跟打仗一样。
霍谨来的时候,就见顾淮栾和宋玉。
那姿势,真让不让人怀疑,顾淮栾又在欺负宋玉了。
而且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宋玉的惨叫,是真惨,响彻正层楼。
“顾总,你在干嘛?”
霍谨言语中带着微弱的怒意。
他刚一跨进门,就见顾淮栾迅扯过被子,给宋玉盖上。
等到看清顾淮栾手中的药膏后,霍谨才松了口气。
顾淮栾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上还残留着怒意:“上药。”
翻身下床后,才看见宋玉的脸闷在枕头里。
这么会儿没反应,该不会是闷死了吧?
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对他的味儿的人,可不能就这么嗝屁了。
“宋玉,把脸露出来。”
顾淮栾一个箭步上前,将宋玉的脑袋掰偏,这才看见人哭得梨花带雨却紧咬下唇的模样。
哭什么?他不是在给他擦药吗?
动作那么轻,不至于让宋玉哭成这样吧?
霍谨一看地上已经汇聚成一小摊的水团儿,以及那正从冰冷枕头往下滴落的药水,还有宋玉手背上划破的血管。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欸~”
“你是不折腾死人不罢休是吧?”
“人活着就这么碍你的眼吗?”
霍谨也是难得一次与顾淮栾针锋相对。
好在顾淮栾正一门心思望着宋玉无声哭泣的侧脸,无暇顾及他,自然也不会迁怒他。
眼泪从眼眶中滋生,而聚在宋玉眼角和鼻梁窝里,等到充盈够了,再从鼻梁到枕头。
宋玉的鼻尖蹭着红,小巧得很,眼眸凄美却惨痛,像一只被做成标本的蝴蝶。
霍谨:“你倒是给人放开呀?”
顾淮栾解开,又找来新衣服,给宋玉换上。
整个过程中,宋玉一直别开脸,俨然不待见顾淮栾到了极致。
把顾淮栾当做脏东西。
顾淮栾心里头不舒服,扯了两张纸巾去给宋玉擦泪,人跟个布偶一样,一动不动。
顾淮栾动作和说话一模一样的生硬:“不许哭了!”
“眼睛不想要了?”
宋玉哭得还是很汹涌,可不再逆来顺受:“我不想看见你。”
顾淮栾:“……”
男人捏紧青筋暴起的手拳忍着脾气,脖颈都蹦出来一根经脉。
对门外的保镖:“去弄点冰块和热水来。”
顾淮栾:“不上药怎么好得起来?”
宋玉冷着一张脸呛声:“好了又怎么样,之后再给你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