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多吃点。”林骁说着又给孟凡加了颗虾仁。
“上次聚会我听说你就留南州了?”
孟凡咽下嘴里的虾仁,“嗯,不走了。北京压力太大,想回家透透气。”
“回来也好,在外面太辛苦,哪有家好。”
家这个字,其实并不能给孟凡归属感,反而会让人有些窒息。
林骁接着说道,“那回来打算做些什么?我听梦语说你在北京做的设计。”
“还是找些设计类的工作吧,也都干的手熟了。北京那边有几个不错的朋友,接的工作我在南州也能做一些。”
“要不试试考个编?虽然现在编制内也不一定轻松,但起码要稳定些。”
“等招考的时候试一试吧,不过不一定能考上,听说现在考编竞争力丝毫不次于高考。”
“我觉得你可以的,上学的时候你成绩就好,学习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儿。”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孟凡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算起了时间,从高考起到现在已经快十二年了,初中时作文里总是写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在此刻,两个人有了具象的体会。
“没想到从上高中到现在,都过了十几年了。我们都是三张的人了。同学里结婚早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呢?”林骁很自然的就把话题转到私人情感方面。
孟凡坦然道,“还是单身。”
“我记得高中时候有好多男生都喜欢你,但是你当时总不爱说话,他们都不敢跟你搭讪。”
孟凡像听到笑话一样,“你别打趣我,高中三年我连情书都收不到一封。”
“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你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要是高中时候你就是这种状态,情书肯定塞一抽屉。”
“我高中时候活的就像小透明,哪像你打个球,操场都能被那些女生围三圈。那时候班里女生都在猜你最后会和哪个女孩在一起。”
说到林骁的感情状态,林骁略显失落,“那时候年纪太小,以为说了喜欢就是一辈子的。”
孟凡不知道怎么接话,便选择了默默地听着。
“就像我跟李佳慧,高中时候我们俩就在一起了,但是她不让说,所以同学们都不知道。后来她大学毕业我们结婚了,但是婚姻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到底是没坚持下去。”
看着林骁有点丧的样子,孟凡想说一句“节哀”来着,可又觉得不合适,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说,“都过去了。”
孟凡能看得出来,这段婚姻对于林骁来说是有些遗憾在的,可究其内里,她不是林骁什么熟悉的朋友,终归不能刨根问底的。
“林大队长,好久没光顾了啊。”一道陌生的男声,把孟凡和林骁从追忆过去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男人身量较高,孟凡目测至少得有一米八,皮肤白净,身材匀称,他很自来熟的坐在林骁旁边。
“早八百年就不是队长了,你要是不愿意叫我名,就叫我一声哥,我也担得起。”林骁看起来跟对方很是熟稔。
“行吧,林哥,这么漂亮的妹妹不介绍介绍?”男人在林骁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油嘴滑舌。
“什么妹妹不妹妹的,这是我高中同学,孟凡。”林骁随即看向孟凡,“这是卓然,跟咱们一个高中,但是大咱们一届,以前我们都是校队的。”
孟凡点头示意,“你好。”
卓然看了眼孟凡,“原来是学妹啊,学妹看着眼生,第一次来川渝府吗?以后再来跟前台提我名,我给你打折。”
孟凡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卓然这种油嘴滑舌的腔调。
“学妹是做哪一行的?”
“我之前在北京,才回南州,目前待业。”她潜意识里不想跟对方说太多自己的信息,所以也没有提在家装公司上班的事,孟凡猜测,如果他说了,对方肯定要提几个所谓的行业内的大佬,然后说自己跟他们有多熟悉,用来彰显自己人脉广。
“那学妹在北京做哪行的啊?”卓然似乎是不死心。
“在北京打工而已,没什么稳定的工作。”曾经孟凡以为她会在广告业一直干到退休,只是没想到经过疫情三年,广告业和北京都不是曾经那个包容度极高的港湾了。
丧偶式育儿
冬去春来,气温起起伏伏。王梦语此时抱着团团正坐在儿科诊室的候诊厅。团团小小的脸上还戴了一个小小的口罩。
候诊大厅里坐满了人,都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朋友。而小朋友们无一例外的都戴着口罩。孩子们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夜里团团烧到39度,吃了点美林,稍稍退了热,可早起又烧起来了。团团上一次发烧还是打完疫苗后爆发了婴幼儿急疹。作为母亲的直觉,她觉得团团这次发烧是因为病毒感染。
王梦语一大早就带着孩子到了医院,还是李想上班的这家。她给李想打了电话,可对方一直没接,昨天晚上李想值班,就是王梦语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的。
大概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团团了。医生摘了他的小口罩,用小号的压舌板看了看他的嗓子,然后飞快的开了单子,“嗓子有点红,有点炎症,去一楼检验中心抽个血,看看血象。”
医生把单子给了王梦语后就利索的叫了下一号。团团因为生病,小东西蔫蔫的,也没哭没闹,弄得王梦语更心焦了。
她在手机上交了费,抱着孩子就去了一楼。来挂儿科的孩子们基本上都被安排了抽血,检验中心专门开了一个儿童抽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