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棠苑只有一间卧室。让给了季袁氏母女,季澜便只能去书房将就。
书房里堆满了他看不懂的书,院子里住了他不了解的人,外头萧永宁时时盯着逼他辞官,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无情拆穿的状元身份。
季澜深刻觉得穿越已来到了深水区,稍有不慎便会被脱了马甲五马分尸。
跑还是不跑?
他长得这么好看,跑到哪都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吧?
季澜想了想,还是不跑了。既来之则安之。没有他过不去的坎。
好歹还剩下七、八十两银子,够在京城买间小房子安顿季袁氏母女俩。只要不是在萧永宁面前被拆穿,总还是可以另想办法的。
季澜在书房的卧榻上蜷了一夜,醒来时却发现身上多了条毯子。
他也顾不得猜想,起身上朝去了。
两眼放空熬过了上班时间,季澜打算找赵老板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院子。汪德喜却派人带话给他,说季袁氏母女已经住进了萧永宁安排的府邸,就离东宫不远。
东宫附近的房子寸土寸金,是季澜当一辈子太傅都买不起的。
季澜忽然觉得萧永宁这老板还真能处,大气。
真心换真心。季澜去看了季袁氏母女,帮忙安顿好后,就做了几道好菜去答谢萧永宁。
萧永宁却不在东宫。听封励说,他跟汪德喜去了听月楼。
又去听月楼见老相好了呀。
算算打从自己住进东宫,萧永宁好像还一次都没去过。姑娘们都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看着时间还早,季澜便在院子里等萧永宁。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将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萧永宁差不多三更天才回府。
“外朝使臣要来,看来孤又得犯点错误了。”
汪德喜:“接待使臣是太子的职责。要是被二皇子殿下抢去了,那皇上想改立太子的传闻就更收不住了。”
萧永宁:“孤才不想去出这种风头,更不想去接待无聊的人。萧永胜想去就让他去。只要兵权在卫家手里,他怎么蹦跶都只是跳梁小丑。”
两人说着走进内院,却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人影。
“封励,为何让他留着孤的院里?”萧永宁有些不悦。
封励指了指食盒:“太傅大人特意做了菜给殿下尝尝。属下也是念他一片好心。”
“他几时来的?”萧永宁的语气好了些。
封励:“等了快两个时辰了,也睡了两个时辰。殿下放心,他没听见什么。”
萧永宁:“听见又怎么了?孤还怕他告状?”
封励狗腿赔笑:“咱殿下怕过谁?”
“自去领二十板子,长长记性。”萧永宁冷冰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