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泊宁现在的意思,股份在谁手里一目了然。
当初为了让陈泊宁在董事会站稳脚跟,陈置几乎将名下所有的股份转至陈泊宁名下,原先还有徐妍的股份份额可以制衡陈泊宁。
可加上香港那次让出去的,就不一定了。
香港一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庄家是陈泊宁。
陈置难以置信,僵站在原地好几分钟后才平复。
他心情复杂,一方面实难接受陈泊宁与准弟媳的荒唐关系,另一方面又欣慰赞许陈泊宁的这股狠劲儿。
所有人都可以算计都可以用来铺路,上位者需要这样的魄力狠戾。
被自己最信任的儿子设计失权,陈置内竟感隐隐幸甚。
可眼下最重要的,他叹气:“圈里圈外都知道陈羡和恩慈的婚讯,你这样一闹,要陈羡和恩慈如何自处?”
“你把自己的脸面,陈家甚至景元的脸面放在哪里?”
“他们还有不到两个月订婚,所有请帖宴席全部准备好了,难道全部取消吗?”
失了筹码,陈置只得迂回好言相劝。
陈泊宁附身给沈恩慈拆了一个巧克力蛋糕,不咸不淡开口:“订婚照常举行。”
“既然陈沈联姻,陈泊宁的陈,自然顺理。”
没人说话。
只有银勺碰撞白瓷的声音。
似倒计时钟声。
好半天,陈置终于从陈泊宁这番惊人的言论中回神,他皱眉看了眼亲昵挨在一起的两人,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于是负气离去。
门被用力关上的瞬间沈恩慈打了个小嗝。
刚才发生了什么?
急风骤雨里,陈泊宁给她撑了把水果摊用的那种大伞,然后让她坐在里面,狂塞冰淇淋和小蛋糕给她吃,吃得无瑕顾及其他。
看着桌面上狼藉的甜品口袋,沈恩慈比刚才独自面对陈置时还痛苦,她闭眼:“接下来三天我都不吃饭了。”
陈泊宁俯身收拾桌面,不疾不徐开口:“怎么能不吃饭呢?”
沈恩慈瞪他:“我恨你。”
不过现在,沈恩慈想起来,既然陈置已经知道。
“那我们是不是不用特地告诉你家里人了。”
陈泊宁把桌面纸袋收拾好,没抬头:“应该吧,不重要。”
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沈恩慈问。
纸袋摩挲桌面的声音停驻,陈泊宁放下手中东西,凑近她:“我们的事什么时候告诉沈阿姨?”
语气哀婉,大有要名分的意思。
沈恩慈埋在蜀绣枕头里笑,觉得陈泊宁最近变得越来越可爱。
而且关于要不要对妈妈坦白她和陈泊宁谈恋爱的事,她也想了好几天,主要是有点不好意思。
沈惊月女士一直把陈泊宁当大儿子看呢,她都不知道她妈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把沈阿姨接过来一起住吧。”
陈泊宁说。
“要你说”,沈恩慈仰头,“我妈舍不得苏阿姨,不愿意搬。”
陈泊宁俯身亲了一下她唇角,把她抱在怀里:“那我们常回去看看,你很久没回家了?”
是很久没回家了。
再想也不敢回去,怕被狗仔拍到,私生女的身份曝光,陈家因此和她解除婚约。
苏惊月不让她经常回家。
但是现在不需要担心陈家和她解除婚约了。
沈恩慈来劲:“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去。”
被拍到也无所谓,私生女的身份被曝光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