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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司摇摇头：“这么说或许会冒犯到你，但事实如此，如果只是想要打探贵国的机密，我用不着在这里浪费时间。”

伊里奇毫无反应，显然将他的话当做了一种审讯技巧。

“我们费了不少功夫将你从行将崩溃的精神图景中拉出来，是希望能纠正一个错误的结果。”

伊里奇反问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图司毫不避讳地回答：“我手下有一名黑暗向导，你知道黑暗向导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哨兵的精神图景并将他们带出来。”

伊里奇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地抛出了底牌，于是皱眉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图司这一次却避开了问题，自顾自说：“但由于瓦莉娅的离世，以及你精神体的死亡，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你的体能水平可以保持，但五感的敏锐度将会随着时间衰退，到最后你将依赖人工耳蜗和电子眼生活，至于嗅觉、味觉和触觉，目前看来没有解决的办法。至于精神图景，如果不加以干预，我们推测将在一个月之内消散。”

伊里奇已经不耐烦了，提高音量重复：“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图司将十指交叉在一起，上身微微前倾说道：“我们会在近期将你释放，非要说有什么诉求，我希望你可以回到联邦。”

伊里奇显然不会轻信，看着对方指节上的细纹思索背后会有哪些阴谋。

图司继续说道：“如果联邦的最强哨兵安然无恙地归来，那么我想关于瓦莉娅的指控也毫无立足之地了，她的家族也不必为此蒙难。”

“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伊里奇猛地抬眼，“让我掌控军方与你们暗中结成同盟？”

图司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你刚才也说过，我们不会从你身上获得任何东西。我只是希望纠正一个错误：一个卓越的向导不应该因为与自己的爱人结合而获罪。”

伊里奇哼笑了一声：“图司，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难道我会相信你是善心大发只想维护别人的爱情？”

“我并不是善心大发。贵国的改造人研究是死路一条，但你的回归能为贵国留一条后路——反之，你的死讯如果传回去，改造人派将彻底占据上风，带领贵国走入歧途。”

伊里奇挑眉：“我们走入歧途，对你们难道不是再好不过？”

图司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矛盾，而不仅仅只有国家之间存在矛盾。改造人研究的存在是错误的，我并不是基于伦理问题做出这样的结论，而是因为改造人学派的底层逻辑中存在一种危害人类数千年的宗教倾向——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之后可以详细探讨。简单来说，战胜改造人学派比征服一个国家有意义得多。我希望你回去之后能拥有一定的权力，那样你也可以保护瓦莉娅的声誉和族人。”

伊里奇讥讽道：“瓦莉娅可是被晏清杀死的，如果我有了权力，第一件事就是为她复仇。”

图司却摇摇头说道：“晏中校是共和国的军人，他对你以及你伴侣的攻击都是为了维护共和国的利益，他的一切行为都视作共和国的授意。所以如果你需要复仇，那么复仇的对象应该是共和国军方。”

“你的话术真让人费解。”

图司真诚地望着他：“你只需要选择：是否回到联邦保护瓦莉娅留下的一切？”

“当然，”伊里奇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前提是我不会为你们做任何有损联邦利益的事。”

“如果你愿意听听我对于改造人学派的看法，那你就会了解，我并没有损害贵国的企图。”

伊里奇又靠了回去：“你可以说说看。”

这头晏清已经被唐少骁带回了第三军团的单人宿舍。

唐少骁看他躺下时精神已经好了一些，便忍不住凑到他床头询问：“你说伊里奇醒了之后，图少将会和他聊些什么？”

晏清精神图景中仍然残存着一丝属于哨兵的嘈杂，总觉得耳边有蜜蜂在飞，于是没好气地回答：“还能聊什么，念经罢了。”

“念经？”

“就是给你讲一堆高深的理论，什么人性啊历史啊宗教啊，基本都听不大懂但觉得好像有点道理。讲着讲着你就成他的信徒了，可不就是念经。”

唐少骁心生仰慕：“少将这么能言善辩？”

晏清话说多了更觉得脑仁疼，躺了一会儿闭着眼睛语速飞快地指挥道：“狗叫出来给我缓缓。”

唐少骁大惊失色：为什么要狗叫，这是什么奇怪的play！

但看见晏清紧锁的眉头，他还是决定妥协，满足一下向导奇怪的癖好，学着萨摩耶的样子叫了一声。

晏清吓得睁开了眼：“你在狗叫什么？”

“啊？不是你让我……”

晏清叹了口气：“我是说，你把，你的精神体，叫出来。我抱着休息一下对修复精神力有好处。”

唐少骁“哦”了一声，埋着头慢吞吞地把萨摩耶推上了晏清的床。

向导果然舒服多了，呼吸逐渐平缓。

唐少骁关了灯，在黑暗中揪了一下大白狗的三角耳朵尖。

“我还没睡上呢，被你抢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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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拧巴了……缓一下让我想想中间怎么衔接（注水），暂时做不到日更了

第26章

晏清睡着了，唐少骁一个人坐着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精神体还在别人被窝里，走也走不开。

他在这间比自己和江杉的双人宿舍还要大一点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一边感叹校官待遇就是好，一边浏览室内的陈设。

几乎所有人私人物品都收在了柜子里，外面看起来整洁得有点空空荡荡。角落有一台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仪器，带座椅和头盔，一把整理好的数据线静静躺在椅子上，一头都连向旁边一只黑色的匣子，材质有点土旧，是军用仪器的那个味儿。宿舍中央空出一块，放着一台全息交互投影。让他有点儿惊讶的是架子上挂了一副拳套和格斗护具——军团的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这个位置摆几件模型。

他凑过去检查了一下拳套和护具的使用痕迹，可以看出并非摆设。

原来晏清平时喜欢玩这个？

唐少骁打开终端上的购物平台想给自己也物色一套，挑得眼都快花了，才选中一套和晏清那款恰好反过来配色的，晏清是蓝底红条纹，他是红底蓝条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