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哈,补昨晚没更的啦啦啦更新完睡觉
两人俱是说出这话,小正太一下就呆愣住了,冯水仙却先反应出忽然笑了起来,抱着软枕往床铺面靠了靠,伸手把小郑扯坐到了床上。
小郑第一次坐在女子的床上,娘的床可不算,虽然偶尔也被冯水仙支到卧房取东西,可是真的坐在着铺盖软绵绵,还带着淡淡女子味道的床铺上,人也瞬间拘束了起来。
冯水仙抱着膝盖,找个了舒服的姿势,长长吐了口气“小郑,我知道你素来心气甚高,人又纯良诚实,以往做那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几个兄弟勉强算是有了着落,独独剩下你一个,你顾及什么我也能猜到一些,一是不愿意亏欠太多人情,二也是胸有抱负不甘于就在我这做个伙计,可是因我总是厚着脸皮求你,又是撒泼耍赖,你猜不得不帮我,勉强来我酒馆里帮忙,我知你心里苦闷。”
小郑不可置信的扭头瞧着冯水仙,自己平日言语不多,也没料想这嘴硬心软的女人竟会看透自己心思,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自己倒是先愧疚了几分“我不是,不是不想帮你。”
“其实啊,姐姐也知道你早晚会出人头地。在我眼里,虽然把你当小结巴、小德小海他们那么照看,却知道你是不同的。你性子闷,又倔强,为人太过正直,不会像瘸子那样嬉皮笑脸,只担心你拧着脾气做了什么反而受了苦,虽说是男孩子,便是受了挫折也没什么,可是大娘她那身体,你也知道的,何不忍一忍,给她个心安”
顿了一顿,见小郑皱起眉头,“男子汉能屈能伸,大道理你肯定比我个妇人懂得多,那汉高祖当初还卖过草鞋呢。”
“水仙姐,你、你说的是。”小郑本还想辩驳几句,可水仙姐若是像平日那般笑骂还好,如今这么掏心挖肺坦诚了说,小郑真一时不好意思冲撞。
冯水仙见小郑一脸受教,也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若不是早知道了剧情,自己也不可能把身旁坐着的少年看的那么透。接着又道
“至于小侯爷,虽平易近人是个善人,我却不愿你、不愿意你们和他走太近,说句不好听的,毕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贵人,我一个寡妇,让人笑话是巴结权贵没什么,不过是讨些银钱得人照看,姐姐可是不愿意你因他的关系被人说了闲话。”这话有些牵强,冯水仙斟酌着勉强糊弄下来,总不能告诉小正太,他将来是因为小侯爷那个祸精身死的吧
“水仙姐,让您担心了。”小郑难得的放软了话,放在膝盖上的两手握成了拳头。
“那你刚刚,不让我招惹他,是为何”因为刚才两人说了一样的话,冯水仙觉得有趣,偏着头去盯着少年那痞子脸。
踌躇了下,似是考虑怎么说好“水仙姐说过,会找个好人嫁了。虽然侯爷几次三番帮了水仙姐,可有想过,如果真跟了他,必是妾室,高门大院里面腌臜的很,”小郑说着偷眼瞧了瞧冯水仙,怕人生气。
见对方还是笑盈盈看着自己,才鼓起勇气接了下去,“怕是被人害了都不知道,莫不如守着酒馆好好过日子,如果没什么合适的,我们兄弟几个,将来都会护着您的。”常年在外打混,耳中也灌满了那些黑暗龌龊的隐秘手段,小郑担心着,心中隐隐有些不愿意水仙姐嫁与旁人的意思,虽然她总是哈哈大笑起来像个老鸹,虽然她说话不中听,虽然她是那么一个厚着脸皮,好像毫无顾忌一样的女子。
“只怕你们到时候求娶了媳妇,就把我丢一旁喽。傻瓜,别说我压根没想要做妾,你以为堂堂侯府会让我这个寡妇进门人家府内规矩严的很,我这样去做婆子,人家说不准还嫌弃我晦气呢。”冯水仙抱着胸口笑了起来,乱担心一把,果然还是毛头小子。
“水仙姐能干,心地好,将来一定可以找唔,总之莫要招惹他就好。”小郑满脸的认真,这次倒也没介意冯水仙冲大辈。
“你也答应我,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扛货,老老实实在我这里做活,看护好你娘亲,抓药钱不够我先借予你,等你将来迹了翻倍还给我就是,别总那么倔,虽然我买了磨却不用你这小驴。”冯水仙摇摇手指,口口声声要挟着小郑,全当没听对方话锋转的生硬。
小郑考虑一下,重重点头,冯水仙立刻兴奋的伸出手,在小正太年轻光弹的脸上捏了一把,把个小痞子的模样生生扯了个横,手感出奇的好,又滑又弹。却换出小郑一个腼腆的笑容,并未挣脱,两个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隔阂,好像也因为这事渐渐消散了。
没三天,朱瑜那家伙便独自来到酒馆当中,郑重其事的托着个木盒,说是老祖宗吃了冯水仙送的月饼很是高兴,赏赐下来的。冯水仙不明所以,自己何时给老祖宗送过月饼朱瑜那笑面狐狸见冯水仙拿抹布使劲挫着手,没规矩的不知道以礼相接,便勾唇一笑,忽然贴近冯水仙阴恻恻的询问“你非要我说这是为上次街上事情做的赔礼才肯接么”
冯水仙被唬的直摇头,脑子里却莫名其妙想到赤瑾,那么抱一下就完了怂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歹说清楚先,连面都不露这是怕羞了还是后悔啊
见冯水仙呆愣,朱瑜才站直了身形,持续保持那种让人一见就亲切的温和微笑,“说是赏赐,也不无道理。侯爷纯孝,有什么新奇东西都惦记给老祖宗送一份,现在你可是在老祖宗那挂了名,府里都传言有个寡妇是个巧手的,称你为点心娘子呢。”
“怎敢劳老祖宗挂念,我怎敢,以后若是有了特殊的吃食,定是要孝敬老祖宗的。”冯水仙打蛇随棍上,立刻狗腿的应承。
“你倒乖觉,说不准还真让你攀上了。”朱瑜说话不免带刺,冯水仙早却也习惯了,并不以为意。反正东西已经赏赐给我了,说什么话都是次要,真金白银才是实惠的。也不知这小扁盒里装了什么,光看盒子也挺值钱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冯水仙总觉得朱瑜阴恻恻的对着不舒服。捧着红木盒子蹦达蹦达上楼,关好了房门才掀开盒盖来,叠的整整齐齐华贵的丝料,颜色浅浅的,却带着荧光。小心捻这抻开,几乎被晃瞎了一双狗眼,明明是一件网状的罩衫,上面精心缀着不少打磨闪亮的宝石颗粒,珍珠一颗一颗被穿在丝网中间,奢华却又不失雅致,好一件珍珠罩衫,传说中的珍珠汗衫啊心中怎么莫名想起,当年唐三藏带着二师兄取经路上那个桥段了。
果然是大富人家的东西,虽然宝石不是顶大,珍珠不是浑圆,可制下那番功夫用料,却是一般人家嫡亲小姐也不一定舍得花费的,顶多在嫁妆里藏一件,可见是难得的稀罕物了。冯水仙赶紧收了起来,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拿出来仔细摩挲,又念起家中不安全,小心翼翼换着地方藏起来,因这东西好长几天都不能不安心了。
小郑稳下身来一直在酒馆里坐镇,可是连着好长时间,瞧着冯水仙都神神叨叨的,嘴里小声嘀咕着,仔细一听是什么我的宝贝袈裟啊,我的宝贝袈裟啊也不知是丢了东西还是梦魇了,问也不肯说,让小郑好生奇怪。
战战兢兢几日才平静下来,忽听得有人说,明日在菜市口那边,就将伙贪赃枉法的钦犯开刀问斩。原本不是说秋后问斩来着么怎么提前了常年在小酒馆内混日子的酸秀才、老头子们,又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总结起来大概就两种说法,有的说是监所那边前两天出了乱子,竟然有匪人放火妄图劫狱,陛下震怒,便命人直接斩了钦犯出气。
另一种说法,是钦犯中某一位,族中有女子在宫中,本想趁着宠幸求陛下网开一面,哪想却冲撞了陛下。不管是陛下因为什么震怒,总之他老人家一生气,总要有人人头落地给他泄愤喽。邻里街坊都相约去瞧热闹,这年头娱乐活动不多,连小孩子都想要去看个新鲜,听的兴致勃勃的小海小德两个被王家嫂子扯着耳朵拎了回去。
“水仙姐要去么”小郑看冯水仙在后厨,手中忙叨着,客人说话声小还要屏息认真听一会,便掀开帘子小声询问着,自从放下心结,两人说话也轻松许多。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你去吧,男子汉多见识见识是好事。”冯水仙拎起了菜刀。
“我在店里陪你吧。”小郑转转眼睛,还是担心冯水仙。
“真当我是老婆子啊哎呦不差那几个时辰,你去看看,若是有什么有趣回来好给我讲,我是怕见血的嘛。”冯水仙说着,菜刀使劲才鱼头上拍了两下,一刀就将鱼头剁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开膛破肚,按着满手是血的开始刮鳞片。
小郑眼角一抽,一边说怕见血却眼都不眨的把鱼肚子里东西用手掏挖出来,水仙姐说胡话的本领,还真是让人无力辩驳啊。
两只鸭早早就伸长颈子在一边等着,如豆的小眼盯着冯水仙动作,内脏一丢下到盆里便争抢起来。说起来,小郑倒从未见过冯水仙在店里宰杀鸡鸭,她说是怕吓到状元榜眼两个小东西,现在两个小鸭已经开始下蛋,在吃食上待遇越的好了起来。
最终小正太还是和一大群街坊相约去了刑场,连带着扯着小德小海和小结巴,都算得上是半大的少年,看人杀头也算是人生历练,就不知斩示众教化众人的功效能起得几分了。
冯水仙独自守着酒馆,街上也没什么人,想必没事都跑去刑场了。将昨日杀好的大鱼剃掉骨头,一片一片如玉白肉裹了面糊炸的又酥又鲜,用小磨仔细磨碎了几种蘸料,小心翼翼捏着刚出锅的酥脆鱼卷送在嘴里,“真好吃”虽然有点烫,却舍不得美味又填了一个进了嘴巴,眯着眼睛满脸享受的,再一睁眼,赤瑾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柜台旁边,而他的身后,立着的可不正式玉树临风的恩公小侯爷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