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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扶着墙慢吞吞回了房间。
涂抑见状心中担忧,放下饲料走到木棉房间外,试探地喊了喊:“学长,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回音。
涂抑又要再喊,忽而眼神一动,手掌覆盖了门把。用力一压,门把未动,他失笑放开了手——学长在未醉的时候还是记得锁门的。
在众位社员的协助下关于茶园的融资资料全部完成,次日便是交付期限。这次意向投资人有五位,木棉带着分订好的五份资料于当日早上十点送到企业,会议预约在十点三十分,木棉被助理带至会议室等候,等候期间他也在翻看资料,忽而心血来潮,又打开了尽调报告看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跳过任何内容,意在消磨时间,却在几页之后面容冷了下来。
在分配尽调工作时他顺便看了下茶园旧版的报告以及新变动的内容,对一些数值记忆犹新,可曾耀交给他的这份报告里,前几页的关键数值就已经出了错,旧的内容根本没有替换!
他连忙继续往后查看,看到十五页,里面的数值都有差错。
怎么回事,是曾耀拿错了版本吗?
不对,他阅读过这版的主线,的确是更改过的没错,可为什么偏偏数值错了?
因为审阅的时候工作量太大他们失误了吗?
木棉心跳加快,手指逐渐攥紧。
现在没有时间考虑原因,当务之急是弥补这个过错。木棉立刻确认钟表,现在是十点零八分,他还有二十二分钟的时间,一定要替换掉!
他立即冲出会议室找到刚才那位助理借用电脑,万幸的是,他有随身携带U盘的习惯,尽调报告的电子版和茶园所有的整理资料全在上面。他飞速找到需要替换的数值,如今也不知道后面的页数有没有错误的数值,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三百多页的内容投资人也不可能在会议里看完,前几页的内容十分关键,他只能先弥补目前的差错,之后再找借口替换报告就行。
紧张的情绪让他心跳不断加速,但他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手里不肯出现一丝颤抖。只见他十指翻飞,以相当惊人的速度进行了数值替换,然后将前面十五页重新打印。
助理不知他在干什么,但他冰冷的面容压迫性太强,助理受其影响一直屏息在他身边站着,不敢出声打扰。
打印机哗啦啦吐出纸张,木棉放开电脑走过去整理,然而秒针已抵达至最后,他只拿到了一份替换的新内容。
助理在一旁小心地催促他,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会议室。
发完资料后他开始进行演讲,对投资人的提问也应对自如,几位投资人表情满意,不住点头。可最后,他不得不面对那个最大的缺陷。
“很抱歉各位,尽调报告因为时间问题只准备了一份,现在只能请大家传阅,后续我会尽快把剩下的四份补充上来。”
打头的那位投资人拿着自己面前仅有的一份尽调报告浏览片刻,而后笑着递给身旁的人:“吴总,你也看看?”
吴总接过来,却是压在桌面没有翻开,他盯着木棉,笑容里藏着锐利的锋芒。
“只准备了一份?那你手边那些资料都是什么?”
木棉的嘴唇紧张地崩起来。那些资料自然是预先备好的五份尽调报告——出错的那些。他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进会议室时还特意将其倒扣着放的,尽调报告本身不可能在开会时看完,后续补齐对投资人的决策影响不大,在他准备好的说辞下,投资人一般不会开口刁难。
可这个吴总简直太敏锐了,他看穿了木棉的把戏。
“这只是一些废弃的纸张,不重要。”
“哦?”吴总双手成拳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是什么?我看看。”
木棉只得尽力挽救:“还是不要浪费几位的时间了。”
“我们都不觉得浪费,你担心什么?”吴总笑意越来越深,“翻过来,让我看看。”
此时,木棉知道再怎么挣扎已是无用,这个吴总分明已经猜到了一切。他无奈地垂下眼睛,将倒扣的资料翻了过来。
封面加粗的大字赫然展露,吴总一字一句念了出来:“《尽职调查报告书》,这不是有吗?为什么说只准备了一份?”
事已至此,木棉只好全盘托出,“因为我的失职,尽调报告里的数值出现了差错。”
除了吴总还是笑眯眯的,剩余几个投资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如果说资料只准备了一份不过是意味着时间紧凑,还可以得到谅解,那资料内容出错就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失误。
和数字打交道的行业不容许任何不够严谨的工作结果。
那分明还对木棉今天的表现异常满意的投资人,此刻已全部面容沉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会议室。
涂抑在兼职空隙给木棉发了条信息,直到中午也未回,他又发了条消息过去:学长,会议应该已经结束了吧?结果怎么样?
消息依然石沉大海,他又打了通电话,被迅速掐断了。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转而给秘书长打了电话:“学长怎么不理我?会议应该结束了吧?他联系你了吗?”
那边一阵沉默,随后便是一声遗憾的叹息:“会议结束了,可是结果好像。。。。。。不太乐观。”
“怎么可能?”涂抑道,“学长的计划书我看过,写得堪称完美,谁家的投资人这么不专业?”
一个菜鸟竟这么嚣张地斥责业内大佬,秘书长听得一愣,但也没有心思多想:“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木棉只说有资料出了错,投资人没有表示明确的合作意愿,只说他们需要再考虑一下。但是一般这种情况就意味着。。。。。。这次合作恐怕要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