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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不悦道:“你不会用纸?”
涂抑讨好地凑过来一张帅脸:“纸没有学长的手帕舒服,我想用学长的手帕,可以吗?”
小狗眨眼。
木棉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还是抵不过狗子的魔法攻击,不客气地扔去手帕:“随便你。”
涂抑拿着手帕欢快地回到校门口,戴上头套重新对着路人手舞足蹈,木棉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又走向下一个活动地点。
表演于晚上开始,观众们陆陆续续坐进礼堂,木棉就站在舞台旁边观看。忽的,身旁多了一道身影,是涂抑来了。
“学长,累不累?”他自己的头发还没干透,“要不要坐会儿?”
木棉摇头,目光在他湿润的头发上落了几秒,而后重新瞥向舞台,好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去坐。”
涂抑也摇头:“我陪着学长。”
舞台上纷繁的灯光在他们身上变幻着,时间就随着光影走过,节目演至尾声。主持人在台上讲完结束语后从礼堂上方喷洒出漂亮的彩带,观众席的氛围被点燃,大家欢呼着站起来。
涂抑朝空中抓了一下手里便多了一根彩带,随即递给木棉:“学长,送给你。”
木棉将那彩带接过来拿在手中,观众退场后做完全部善后工作,他最后一个离开礼堂。涂抑陪着他回家,路上,对涂抑的讲话反应冷淡,他忙了一天,此刻体力已快告罄,不过那根由涂抑送出的彩带一直被他好好地拿在手上。
“哎,学长,你看那个。”
涂抑忽然在旁边惊喜地喊了一声,木棉看到一排藏在小公园里的秋千,偏头,一脸“你不是吧”的冷漠。
可惜涂抑没有看懂他的暗示,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原来咱们学校还有这么个地方啊,看看去?”
“呵。”木棉扭头就走。
“哎学长——”涂抑把他扯回来,“别走啊,来都来了,我们就去看看吧。”
“我——”涂抑不等他把话说完,三两步就将他扯进公园。
正好这时候秋千上没人,涂抑欢快地对木棉说:“学长,坐上来。”
木棉双手抱胸面容冰冷:“这么无聊的东西我不可能坐。”
“你都没坐过怎么知道无聊呢?”涂抑说,“试试吧学长,真的很好玩。”
木棉把脸往旁边撇了一些:“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脏死了。”
涂抑二话不说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垫上去,站在旁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木棉半点没将头撇过来,削尖的下巴十分冷俏。
“学长再不坐的话我要抱你上去了。”
“你敢——喂!”
涂抑敢得很,上手直接将木棉抱了起来。木棉失去重心的一瞬间心脏慌乱地跳动着,随后锁链响起,他被涂抑放到了秋千上。
“学长,抓稳,不要怕。”涂抑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来,温热的手掌扶着他,带他摸索到身边的绳索。
涂抑的双手也放在绳索上,身体微弓,将木棉整个人圈在怀里。
无法反抗的木棉只能警告他:“不准推得太高。”
“不会的。”涂抑起身,站去他的身后。
木棉手中还拿着涂抑送他的那根彩带,因为手要抓着绳索,他便将彩带放在自己的腿上,秋千开始摇晃时,彩带随着风浮动。
不过随着秋千的幅度变大,彩带就在腿上稳不住了,风轻轻一卷,它就翻飞着掉落。木棉刚要弯腰去捡,涂抑就在后面道:“我来吧学长。”
他走上前,蹲身捡回彩带,要还给木棉时忽然提出一个建议:“放在腿上太容易掉了,要不然绑在手上吧学长?”
“。。。。。。”木棉想了想,“行。”
他便将蹲姿改为单膝跪地的姿势,轻轻托过木棉的手腕,将彩带绑了上去。白天因汗水潮湿的头发早已经重新变得干爽,微风启开他的额发,露出深刻的眉骨,阴影下面,漆黑的瞳孔专注而郑重地凝视着木棉的手腕,仿佛那就是他生命的一切。
彩带于那细白的腕子上绕过一圈,挽结收缚,木棉忽然吃痛地哼了一声,“有点紧。”
“对不起,那我松一点。”涂抑松开,又重新给木棉绑了一次,最后拇指在新绑的结上轻轻一按,将木棉的手还给他,“好了。”
他再次站到身后去推秋千,幅度刚刚好,木棉很快放松,感到了十分的惬意。彩带随风飘动起来,从涂抑眼前飞远又离近,牵出一段若即若离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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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从早上开始变得阴沉,一团又一团脏兮兮的云朵粗苯地静止在天空,雨一副要下不下的样子,看得人着急。高档餐厅门口,一个漂亮的青年第三次捋着手中的资料,从头到尾确认一遍后才推门进去。
姚清听到动静后从电脑前抬头,示意门边的木棉进来,一句亲昵的问候都没有对自己的儿子说,曲指敲了敲桌面指示。
木棉会意,连忙把手中的资料放上桌子,这时,姚清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已到,她抬手示意门边的服务生可以开始上菜。这是他们家严苛到近乎发指的作息时间,午饭一定要在十二点吃,必须分毫不差。只是木棉上大学单独住公寓之后自己倒没有完全遵照这个规则,后来意外和涂抑一起住,更是被那家伙带得越来越随便了。。。。。。
木棉不知不觉开始走神,直到姚清把资料翻出响动,他的视线才重新聚焦。
交给姚清的那迭资料是他开校以来的所有小考成绩和社团任务书,姚清面无表情地审阅着,对待那些全A成绩单没有半字赞可,其中一个微末瑕疵倒让她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