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云和厉建勋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看在夏安眼里就跟搭台唱戏的小丑似的,她目光依次从他们两个身上掠过,轻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厉建勋见状,也懒得跟他计较,只对宋美云道:“一家人在一起,别总想着教训别人。”
厉老爷子听到这话,感觉他说的还算有理,面色放晴了不少:“不错,做长辈的真对他们好,就该做些实际的,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说这话时,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馄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时间不好说是在提点谁。
“爸说的是,我刚刚也在想是时候带安安去基金会转一圈了。”宋美云见好就收,赔笑道,“上会办晚宴的时候,不少交好的夫人太太都来找我打听过安安,夸她跟世爵相配得很,是个好料子。”
夏安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嘴角微微一抽,心想这张口就来的本事委实是不一般,自己再修炼上几十年也不能把脸皮厚成这样。
宋美云自顾自的说完,见没人反驳,又去问夏安:“等吃完早饭,我就带你去熟悉一下。”
“这么早就去?”夏安心里记挂着医院里的余甜甜和余万清,按照原本的计划,是打算一吃完饭就去探望他们姐弟俩的。
宋美云见她像是不想去,立刻板下脸道:“这还早?这会儿基金会里大部分人都上班了。”
她对自己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出去找朋友喝茶搓麻的事只字不提,摆出
过来人的姿态对夏安教训道:“你们年轻人就是经历过的事太少,要是都这么娇气,那大家一起下午上班就好了。”
夏安权当是没听见话中的讽刺之意,看在厉老爷子的面子上和颜悦色的解释道:“我还有事,今天实在是没时间,不如改天?或者您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去。”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忘了基金会的事而不去看余甜甜姐弟,哪怕宋美云会趁机把她发作。
“安安,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见,所以故意不去吧?”宋美云本就不希望夏安进基金会分一杯羹,见她主动将把柄送上门来,也乐得借机发作。
厉老爷子认为这是个让夏安接触家族事务的好机会,见她婉拒,也感到有些好奇。
夏安笃定给夏志国支招的人就在这餐桌上,故而不便将余万清出车祸的事说出来,否认道:“我要是对您有意见的话,早该扭头就走,又怎么会在这里听您慢慢说呢?真是有急事罢了。”
宋美云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把柄,心中一阵窃喜,面上故作伤心道:“安安,我们之前是闹过不愉快,但我身为长辈也都是为了世爵和你的生活着想,希望你能理解。”
此话一出,夏安不由的想起了夏紫婷找翁月萍和夏志国告状时的模样,这也太白莲了。
“婆婆,我当然能理解,否则的话,不就太小心眼了么?”她似笑非笑,顺着宋美云的话往下说,“更何况
您也说了,您是我们的长辈,说我们两句是应该的,我怎么可能因此记恨您。”
夏安措辞滴水不漏,直接把宋美云试图指摘自己的话给堵了回去,又趁着她愕然时,反击道:“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我只是有事要去处理而已,您怎么会想到这么多?”
“因为我也好奇什么事竟然比去基金会更重要,安安,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啊,爷爷那么疼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宋美云话都说出去了,再收回去已经是来不及,索性把火往身上厉老爷子身上引。
厉老爷子对此倒是不甚在意,淡声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安安要是有急事,当然要先去办事。”
宋美云连忙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爸,您也太惯着小辈们了,安安她能有什么急事?顶多也就是要去上班吧。”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要去上班了?”夏安本以为她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忽然发难,见她无凭无据的只是猜测,忍不住解释道,“今天是周六,虽然我就是个打杂小编剧,但基本的休假还是有的。”
宋美云不必上班,自然也不在乎日期,除非是碰到大的节日需要在家里布置,否则还真不知道今夕何夕,连忙低下头去望了眼手机,见夏安说的没错,略有些慌神。
“我这不是没注意到么?”她干巴巴的笑一下,立刻又生一计,看似和善道,“等一下,既然
安安你不用去上班,那为什么不去慈善会看一看呢?说不定你去过之后会改主意,以后就不想上班了。”
慈善会里根本没什么工作可言,大部分活儿都是招募来的员工做的,像宋美云这样的贵妇太太,不过是走个过场就走了,她推己及人,觉得夏安一定也喜欢这样的日子。
不料,夏安却是直言不讳道:“婆婆,您喜欢的话大可以多去看看,我的话……今天还是算了吧。”
宋美云见她总也不肯直说要出门做什么,怀疑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咄咄逼人又不敢。
“安安,你婆婆也是好心,如果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是去吧。”厉建勋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拱火道,“慈善会那边的大家都很想认识一下你这位新少奶奶,你总该给他们这个面子。”
他不动声色的搬出慈善会里的人压了夏安一把,仿佛她今天不答应跟宋美云一起去就是瞧不起其他人。
宋美云见厉建勋总算是肯帮自己了,气焰瞬间拔高了许多,恍然大悟道:“安安,你周末既不在家里好好陪世爵,也不肯去慈善会,该不会是跟人有约吧?要我说,你都结婚了,还是该分个轻重。”
话音未落,厉北彦一脸戏谑的接话道:“嫂子,你的个人生活真是够丰富的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个花花公子口中的个人生活绝不会是纯洁的交情,夏安腹背受敌,疑心夏志国之所以
拿她和余万清做文章,并非是只受了一个人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