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见永意跟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我假装没事,跟其他同班同学玩。
今天又是这样,外语老师叫我们抄写单词,我抄错内容了,永意跟林美娟走过来,她还笑我。我骂她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直接说了一句: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低下头,忍不住哭了,然后她就跟林美娟跑去玩了,我终于看清楚她了。
很好,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自己这是怎么了?
许玮翻看了几篇日记,又拿着当时留在案发现场的日记残页照片,进行内容比对,时间线集中在这一年来看,基本都是些糟心的事情。
虽然不想承认,可正如刘在宏所说的那样,他还是会不自觉把覃明皓代入进去。
日记的内容,让人看得很心酸,从年份看,刘永意那时约莫就十一、二岁,正是上小初时候的事情。
从这些描述的事情来看,许玮还是无法马上断定,日记本的主人是男是女。
虽然从书写者的性格偏内向软弱来看,这类性格的人是不大会跟异性走太近,很大可能是刘永意的同性朋友。
但是,日记本的主人就算从小就一直无缘无故会受到欺负,受到伤害,可他(她)却还是保持着善良的心态,去对待别人。
内向软弱不完全代表会害羞胆怯,也就没有绝对的可能去断定,日记本主人不会跟异性交朋友。
这些糟心事,在一般人看来,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同学朋友间的友谊小船不是那么坚固,轻易就能打翻。
但从年龄心态上来看,会对那时候的心灵造成一辈子的伤害,种下祸根。
也难怪刘在宏会说那么一句,凶手要是被逼到杀人,也是情有可原。
假设凶手就是日记本的主人,是种种小事积怨?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决定性的事件,才会杀害刘永意?
答案可能就藏在许玮还没看到的,后面的日记内容中,但他不敢再往下看了。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覃明皓。
就算刘在宏说,覃明皓当时人并不在案发本地,完全可以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
抱持着对某个人的强烈怀疑,继续看下去,根本有害无益。
自己只会把嫌疑的固有印象,加注在覃明皓身上,从而影响判断,认定他就是嫌疑人。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心里,明明就没有把覃明皓当做嫌疑人,潜意识为什么还会不自觉把那人套入进去呢?
许玮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越想越钻牛角尖,索性不想了,把资料整理整理,准备就此回家。
他刚骑上自己的爱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就按接听,口气不善:“喂?!”
电话那端沉默一瞬,然后传来一声轻笑:“看来我打电话的时机不对啊。”
“呃。”许玮愣住,马上认出对方,“阿俊?!”
“怎么了?”那端的声音,沉稳有力里透着温和,“火气这么大。”
“没什么。倒是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见他不愿意提,也没有追问,说道:“公司在这里办了个活动,刚结束。我准备在这里呆上几天,今晚一起吃饭?”
许玮听到常居异地的多年好友说要住下来,很是高兴,他笑道:“那住我家啊!我买些东西回去,今晚一起喝一杯?”
“陪你喝一点还是可以的,今天在活动上,我已经喝了不少。”
“行啊!那你现在在哪儿?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你还住在原来的小区吧?”
“嗯,还是那里。那你如果先到了,就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很快回去。”
“好。”
许玮买了晚饭跟下酒菜,家里还有存货,酒就不用再特地买了。
他把车骑进了小区,远远就看见郭俊长身而立,站在那里。
郭俊穿了件白色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黑色西裤,手上还搭着件西装外套,一副优雅贵公子的模样。
郭俊跟许玮是不同类型的帅,郭俊沉稳内敛,从容不迫,从气质上,又透着股书香子弟的气息。根本不需要任何外物修饰,只是人站在那里,就由内而外,散发一种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雅致。
他原本低着头,神情有些呆滞,好像在想着什么,听见机车引擎声,抬头来看,就看到许玮停好车,长腿快步朝自己迈过来。
小说家
郭俊笑看着来人,忍不住调侃:“你还骑着这辆车呢?也不怕危险。”
“你这话说的,我干的就是危险的工作啊,这车方便我抓嫌犯。”许玮仔细看了看他,“你怎么了?有点发懵的样子,在活动上喝醉了?”
“有点吧。”
郭俊根本不可能在公事的活动上容许自己喝醉,许玮看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也没多问,拍了下他的肩头:“走,上去吧。”
进了屋,郭俊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无奈地摇头:“你还真能忍受这样的生活,跟我一年前来的时候,一点没变样。”
“我是没你这大作家会享受生活。”许玮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接过了他手里的提包往卧室放,“对我来说,这家里有基本配备就够了。而且就我这劳碌命,也不怎么回家。”
“说得自己多凄惨似的,你好歹也是个特察警,工薪待遇并不差好吧?”郭俊摸了把餐桌,手上薄薄的一层灰,“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然你拿什么为我们国家做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