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只得暂且放一放,护身符和封印术也得等掌门查查。
师兄弟俩将这事放到一边,又聊起旁的。
掌门道:“你所说的莫开泽,道协那边今早传了话过来。”
说到此事,掌门神色严肃了几分:“前两年,玉清观上报称他们观里有两位道长外出办事后,一去不归,就连魂魄都招不到。而当时他们办的那件事,委托人身边跟着一个青年,就是姓莫。”
“当时道协的人没有查出来什么,且那事之后再没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但三德观的丛术把这事上报之后,道协的人就把此事与从前那事联系在一起。他们找到当时的委托人,那人说姓莫的年轻人早在出事后没几天就离开了。再细问,委托人对他竟然什么也不了解。”
元恬皱起眉头:“难道我的脑洞开对了?那人就是故意诱使术士上门找他,他再对术士下手的?”
“不无可能,”掌门道,“小恬,既然你跟莫开泽起过正面冲突,那么以后他兴许还会找上你。要不,师兄帮你劝劝唐兄弟,让他留在山上陪你吧?我瞧着,他靠手机电脑也能处理公务。”
“别,”元恬急忙道,“师兄,他对我感情还不深,我不想把他推远了。”
见他坚持,掌门也就只得叹息作罢。
唐扬再回来时,掌门已经不在。小惊也已然清醒,正飘在他老大身边撒娇喊着要喝可乐压压惊。当然,小鬼脸上一点受惊的模样都没有。
唐扬不由松了一口气,又跟元恬提及:“公司出了点事,明天我得下山了,一起吗?”
“嗯。”元恬果断应下,“省点车费。”
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过日子,唐扬失笑。
这天晚上,元恬很晚才睡。好些长老师兄们听说他明天要离开,接二连三找他聊人生,闹得他后半夜才入睡。
偏偏心里又惦记着赶路,于是早早醒了。
等他精神不振,背着包袱来到中殿跟唐扬会合时,就见他掌门师兄也在那儿。
“师兄,早。”他有气无力地打招呼。
掌门点点头,手中递过来一件不知什么骨头制成的小圆坠子,道:“这是师父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他老人家让你随身戴好,留个念想。”
什么东西要等到这时候才给?明明距离师父亡故也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元恬正想细问,掌门却并不给他机会。
他先是将一道三角符纸递给唐扬,又语重心长道:“我师弟,就拜托你了。”
唐扬郑重地接过符纸,满脸真诚与稳重:“放心吧,师兄,我会好好照顾阿元的。”
元恬:“…………”师、师兄?
唐大哥会不会演得有点过了?
得到这句话,掌门这才放心地转身,飘然离去。那匆匆的步伐,深怕被元恬逮着问个不休似的。
元恬只得叹息一声,放弃细问的念头,转而跟云却等人告别。
这次是唐扬安排的人开车接的他们,两人一鬼就这么踏上归途。
半道上,元恬实在困得不行,打起瞌睡。
唐扬忍不住摸摸他额头,没发烧。于是他才放心了些,问:“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困?”
“跟几位师兄长辈们聊天呢,后半夜才睡的。”元恬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头一点一点的,随时能睡过去一般。
身体不好还熬大夜,唐扬有点心疼。见他困得厉害,索性将他一点一点的小脑袋掰到自己肩头,低声道:“抵着我睡,能舒服点。”
元恬艰难地睁着眼朝他甜甜一笑,而后便当然不客气地调整了下睡姿,靠他肩上沉沉入睡。
到家时,已经傍晚了。见小孩仍在沉睡,唐扬没舍得吵醒他,索性把他抱起。
大门没锁,他猜唐萌应该在里边。
果不其然,当他抱着元恬走进大厅,就见唐萌从沙发上跳下来,急吼吼道:“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话说到一半,她就像被掐住喉咙,声音断了半截。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看她沉着脸的大哥,又看看他大哥怀里睡得深沉的元恬。
唐萌瞳孔一缩:“……发、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大哥竟然因为情敌的出现,而把小老板做了三天三夜、害他精神萎靡下不来床?!
“小声点,”唐扬有些不满,还轻轻挪手将元恬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靠了靠,低声道:“阿元昨晚后半夜才睡,今天又起得早,你别吵着他。”
唐萌呆了呆,眼里突然冒出一抹绿光,有些兴奋地重重点头,压着声音道:“我懂,我都懂!”
看来,山上的生活很性福啊!
唐扬正想把小孩放到客房里休息,就见怀里的人动了动。
他低头看去,随即呼吸一窒。
相貌精致的小孩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睡眼,却又像不适应光亮般很快闭上。鼻间无意识发出不满地哼哼声,而后脸下意识侧向温暖之处。
带着熟睡后淡粉的脸颊在唐扬胸膛蹭了蹭,慵懒得就像一只正睡饱后跟主人撒娇的猫。
唐扬:“…………”心里痒痒的,总觉得被挑逗了并且他有证据。
对面的妹妹正看着呢,唐扬心绪再怎么波涛汹涌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往她伤口撒盐。于是他强忍着心里的痒意,声音柔和地低头喊:“阿元,醒醒,咱们到家了。”
一连喊了两声,怀中的小孩才不情不愿再次睁开眼。
先是伸手揉揉眼睛,揉着揉着元恬就感觉不对劲了——额头靠着的“墙”怎么那么有弹性,软中带硬还自带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