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太拙劣,是不是忘了当初和自己结婚就是为了藏拙,需要步步小心才可以在路家有驻足之地。余迢嗯了声,“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也想问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你在信里说希望再见面可以坦然释怀地打招呼,“你好”已经错过了,这个一定要问出口。
“如果我说很不好呢,你会怎么做。”
路款冬卡顿了,很诚实地说:“……不知道。”
我的方式你会不喜欢,你的方式我肯定不满足,所以不知道。
“前不久,我梦到安晗了,”余迢忽然这样说。
路款冬沉默下去,他觉得接下来的话自己的耳朵一定不爱听。
只是他还不清楚,这个“前不久”是在余迢现6格是路款冬的那一晚,这两年余迢其实也梦到过任安晗。
他早该知道,被路款冬完全标记的那一晚,说“我再也不会赖你的梦里,祝你幸福”的任安晗是假的,是余迢的愧疚导致的幻想,任安晗舍不得的。
而在认出路款冬那一晚后,任安晗就真的,再也没来过他的梦里了。
不是狠心,是放心。
「任安晗笑笑对余迢说,这次我是真的要走啦。
这两年不敢来你的梦里打扰你,也是怕打碎自己的美梦。其实他也能感觉到余迢的挣扎的,这对他来说并不好受。
余迢在梦里对他说:“安晗,我喜欢你的。”
他笑了笑,意气风的模样,说我现在知道了。人会有很多感情,爱是最复杂的一种。你在这个阶段遇到我,喜欢过我,对他来说,就很圆满啦。
空壳的灵魂还替他抚了眼泪,只是碰不到梦里的余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还很抱歉地说,那时候没有感觉到你很浓烈的爱而变成一个胆小鬼,好后悔呢,我也不甘过,但预想过和你的结局。
他说,很遗憾,可能连在一起都很难。
和你告白,大概是我做过最冲动的决定了。
要是那天我知道我注定会死,大概,也不会和你说这句话了。余迢没想到吧,我这么窝囊。
其次家里不会同意,因为受到家里长辈所有的偏爱和压力,任安晗违抗不了。
他又说了一次自己真的是一个胆小鬼,方方面面都是。到最后说不准有可能会是任安晗辜负了余迢这样糟糕的结局。
就算在一起后,家里不可能不让他传宗接代,任张有先天缺陷,这个重任会落到余迢身上。而任安晗怎么舍得呢?
他说,你看啊,我们现在这样,已经是最最圆满的啦。
说的潇洒,像风像雨像雪,轻飘飘落到大地间。可余迢分明看到任安晗眼角的泪。
他说,原来拥有上帝视角是这么残忍的事啊,原来我才是后来者啊。说话的语气像撒娇,并没有怪余迢的意思。
他说,你也不要因为觉得对不起我而骗自己了,你对路款冬的情感,比我要多得多。我刚刚也说了,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情感。余迢。
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请你过好自己的生活。
你要往前走,我也要走了。」
眼前的红灯数字逐秒递减,在他亮晶晶的眼里像一颗颗稀碎的红宝石。
车辆来往,有个人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怎么哭了。
然后立马道歉说对不起我不问你了,你打我出气吧。
余迢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轮回,这种科学之外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呢。他想,如果真的有,任安晗下辈子,千万别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