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人很是不满地道:“你怎么会跟陈长贵的女儿谈上恋爱了呢?”
别看他躺在病床上,居然什么都知道。
胡晨阳道:“说起来,这事也跟高书记有点关系,是陈长贵找到高书记,请高书记做的媒。”
老人叹道:“这件事,高明亮做得不地道啊。陈长贵是什么人,你年轻人搞不懂,高明亮应该知道啊,怎么能做这个媒?他是想交好陈长贵,拉杨文远嘛,心术不正嘛。”
听了这话,胡晨阳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是有几分认同的。
老人看了胡晨阳一眼,道:“对高明亮来说,你是个好秘书!当年,我也有个好秘书啊,有一年,我犯了严重错误,我那个秘书,想保我,还想替我背锅,我能让他背锅吗?锅是没背成,但他的人品,有人注意到了,从我那里硬是要走了他,很霸道哦,说这个好苗子再跟着我,就废了,不如跟着他更有出息。”
胡晨阳听了,很是动容,忍不住问了一句:“现在他怎么样了?”
“我那个秘书?现在是省委副秘书长。”
对上号了。胡晨阳以前听高明亮说过,郑民怀有个老部下,是省委副秘书长,应该就是这个“前秘书”了?
……
这些天,胡晨阳与夏才生来往多了,觉得时机比较成熟了,就跟夏才生提到了罗威。
夏才生其实早听文涛说过,胡晨阳跟罗威关系好。这时才听胡晨阳说起罗威,也深感胡晨阳是个谨慎的人。
夏才生道:“罗威我见过,那次龙卷风造成塌方,罗威表现不错。”
“对。”胡晨阳道,“这个人,很讲义气。”
一句“很讲义气”,就包含很多意思了。
夏才生点点头:“哪天见个面?”
几天后,胡晨阳代罗威约好了夏县长,地点定在“仙都酒家”,胡晨阳和罗威早早就到了。
等了二十多分钟,夏才生带着文涛来了。
罗威对夏才生的态度很是恭敬,后来聊了会天,大家熟悉些了,也就放开了,夏才生得知罗威的父亲也是南下干部,顿时就亲热了许多,原来,夏才生的岳父焦震山也是南下干部,都是北方人。
罗威道:“我父亲叫罗开华,也有人叫他‘罗大印’。”
夏才生听了大笑:“哦,‘罗大印’啊,知道,知道!”
说到罗开华,还真没多少人知道。但要说起“罗大印”,知道的人反而更多,罗开华后来不当市委办后勤科长了,专管市委公章,享受副处级待遇,这个老同志非常认真负责,所有市委下发的文件、通知,在他那盖章时,他都要认真核对领导批示,然后亲自操刀加盖公章,不肯轻易将公章交给别人的,在他看来,这是市委的大印啊,万一被心术不正的人偷盖出去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一个南下老干部,工作如此认真负责,也是很感人的,所以,“罗大印”也经常被市委领导用来教育年轻干部要认真对待工作,忠于职守。
四个人,先开了二瓶白酒,桌上几个人就数文涛的酒量最差,夏才生深知北方人酒量厉害,不敢跟罗威搞酒,大家就都随意,虽说是随意,也都喝到了六、七成。
突然,贺新红就进来了。
胡晨阳一看到贺新红,就明白了,罗威事先通知了贺新红。
今晚的贺新红跟上次大为不同,上身穿着黑白相间的圆领竖条T恤,身材就显得苗条了些,棕色头发也还原成了黑色,居然还架了副白边眼镜,多了点文雅之气,再不是以前那个“红狐狸”的形象了。
胡晨阳连忙介绍道:“夏县长,这位是天红煤矿的贺总。”
“哦,贺总,见过。”夏才生主动与贺新红握了手。
贺新红道:“今天我也在这里请客,听说夏县长来了,过来敬大家一杯酒。”
夏才生故意道:“哦,一人敬一杯,好啊。”
大家都笑。
贺新红也很豪爽:“一人敬一杯是吧?夏县长指示,坚决照办!”
果然,贺新红向大家一一敬酒,连干了四杯。
文涛凑趣道:“夏县长,我们新峡县有个特殊规矩。”
“什么规矩?”
“酒桌上,有女士的话,要跟桌上的某一个人喝交杯酒的,跟谁喝,由女士自已挑。”
“还有这规矩啊?”夏才生听了,道:“那好,贺总,你看谁年轻,又长得帅,就挑谁呗。”
这也是暗示贺新红不要挑他。
胡晨阳也微笑道:“这里最年轻的,当然是文涛,最帅的,要数罗总。”
贺新红心里就有些失望,道:“那我挑罗大哥。”
说罢,还真就跟罗威喝了杯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