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时,顾容的事还没做完。
其实我刚才已经在外面晃了一会儿了,就是在想弘盛的事,而且还给桂林跟小飞打了电话,但奇怪的事,这两个人的电话都没有接,想问问都没法儿问。
“咖啡泡好了。”放在桌上时,我故意提醒他。
而顾容就嗯了一声,然后也不睬我。
我只好坐在沙发上等。
这情景有点像我没嫁给顾容前想跟他借钱时候的样子。
那是在他家里,他足足让我在外面等了他有两个小时吧。
那时候的心境,跟现在真是两样,一个像孩子,一个像历经沧桑的妇人。
说实在的,后来每每想到那三百万,又想到许青,我是有些后悔的。
当时的决定还是太冲动了些。
可事情已经这样,再想都没用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
忽然一个激灵,我反应过来顾容叫我上来是来开会的,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起身来到他桌前,他此时已经放下手中的笔,吹了吹杯子,正在往嘴里送咖啡。
忽而眉头蹙起,眯向我:“你放糖了?”
我硬生生憋回想问的问题,点头:“嗯,放糖了。”
“你在想什么?”顾容眉头拧得更紧了,好像我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我跟你说的是不放糖。”
就一糖,他就追究成这样。
我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好意思,我忘记您的习惯了。”
可顾容却偏执起来,更是一本正经:“不是你忘记了我的习惯,而是你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或者说,你没把我的话当话。”
“我重新去泡。”拿起杯子就要走,他却迅速把手覆在我手上,紧紧抓住,不悦道,“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品了。”
四目就这么对峙着,我觉得顾容是某个神经搭错了,在无理取闹。
“那顾总说怎么办?”我只好这么问。
他是领导,我是下属,总不能跟他对着干吧?
顾容这才松开我的手,抽出纸巾擦了擦,说:“从现在开始,我跟你说的话,都请你牢记清楚,否则就会像于成那样。他,算是轻的了。”
不知道弘盛的报告有多复杂难搞,但从于成的表情来看,应该不好弄才是,关键是时间,太赶了。
而且顾容说,他那样的惩罚算是轻的了。
我微微眯眼,不能反驳什么,就听顾容说:“离郝休远一点,最好不要有任何接触。”
好好的,怎么提到郝休了?
“为什么?”我非常不理解。
什么叫离他远一点,还最好不要有任何接触?
这怎么可能呢!
顾容抬眼睨我,好像我问了句多么傻逼的问题,不过他还是给出一个解释:“因为你是我的人,而他是我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又怎么了?竞争对手又不是仇人。
我顿时觉得有点好笑:“难道你们都没有交流的?”
两家在望城算是最大的竞争企业,可也不会搞到互不理睬吧。有时候碰到重大宴会的时候,总会见面的吧,难道真不说话?
不过想想两人为数不多的碰面,好像关系是不太好呢,顾容的确不怎么把郝休放在眼里。
“纪小离,你问题太多了,照我的话做就行。”顾容已经不想理我了。
可你这突然让我跟他变成陌生人,不太可能啊,有那么多因素在里面,似乎已经没办法的事了。
“不好意思顾总,这个我没法答应你。”他强硬,我亦是态度坚决。
不说他让刘研有了一份好工作,就凭我打胎这次他在外面帮我,我就已经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要是好好地不跟人说话,人家会怎么看我,不说我这个人有毛病嘛。
“如果我告诉你我要收购许青的弘盛呢?”顾容的声音略微提高,双目凝着我。
果然,还真是许青的公司,我摇头:“顾容,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
就连娶我,也是逼的我。
可你那一逼,我的人生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