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将军,立刻调集兵马,缉拿张梁。”
“啊?”黄庭复被郑庆言跳跃的思路梗了一下,随即有所领悟。
“崔捕头,按郑庆言说的去,你们都去。”
黄庭复有些犹豫,轻声道:“将军,这张梁在沧县也算小有名望,如今没凭没据的缉拿他,只怕会引起百姓的不安……”
黄庭复冷笑一声,“敢妄议的,同罪缉拿!”
崔建阳听黄庭复这么说,虽然还有些迟疑,但还是带人下去了。
等崔建阳走远,黄庭复对着闭目养神的郑庆言道:“好了,可以说了。这张梁真的是凶手?和我义兄案子有关?”
“只要他不在家,那他一定是真凶!”郑庆言睁开眼,一字一顿的说。
“朱吉也是凶手之一吗?”
郑庆言摇摇头,“朱吉逃走,我觉得应该是巧合,至少和这案子无关。”
“但张梁……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做好了撤离的准备,此刻一定和他的同伙在一起!”
黄庭复忍不住道:“到底什么原因?这些会是什么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你方才说,悟远是刺杀我的?为什么?我可是三千营的将军,他们这么大胆?”
“既然他们可以杀窦县令,为什么不能杀你?”
“义兄也是他们杀的?”
郑庆言笑了笑,摆摆手,示意黄庭复和自己一起走上水榭。
“将军,你可还记得,当晚在这水榭中,妙音歌舞之后,你曾称赞过她一句话?”
“一句话?什么话?”黄庭复没有往心里去,自然不记得。
况且他当时也喝的不少,一些细节,大概有印象,但内容也不太清楚了。
郑庆言学着他的声音说:“妙音法师这一舞端地是气象万千,无比动人。似乎颇有宫中舞蹈之澎湃,莫非庵主与宫中官人学过?”
这话一出,黄庭复想起来了。
他那天晚上,的确是这么说的。
“这话有问题吗?”他有些迷惑。
“这,就是要刺杀你的原因。”
“为何?”黄庭复不明白了,这有点丧心病狂了吧?
郑庆言转身手扶水榭凭栏,神情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他对黄庭复说:“将军,这世上奇人异士如过江之鲫。我曾听说,有人可以通过嘴唇的动作,来猜测话语的内容,这叫做唇语。”
“嗯,这我到真的没听说过。”黄庭复不明所以:“所以呢?”
“当晚就有人用这门绝艺,看到了我和玉琴的话!”
“谁?”
“妙音。”
黄庭复吸了一口凉气。
下意识的,他开始想象那个场景。
当玉琴和郑庆言密语时,妙音法师那双狐媚的眼睛,随着舞蹈,凝视着玉琴。
是不是在她绽放着美艳绝伦魅力的同时,心里,正盘算着杀人呢?
“你的意思,玉琴是被……”
黄庭复不是傻子,很快就猜出了郑庆言话语中的意思。
郑庆言心里有些冷,他点点头,闭上眼,浮现出妙音那温柔的身躯,那双似秋水般柔媚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