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远半侧过脸来,毫无所谓地说:“你觉不觉得现在的雨水像一条猎狗,够凶的。”
“所以你站在那里是准备驯服它?”
他感慨说:“台风天的阳台很美妙啊,好像身在风暴中,但其实抽离在风暴之外,可以随时躲进去。你不来享受一下这种快感吗?”
“嗯,你把发神经说得很高级。”陶茹之不再搭理他,随他去,忽而又想起雨滴,“你今天去看过雨滴了吗?”
“早上去过。”
“有关阳台门吗?”
“关了。”
陶茹之担忧地望着瀑布般的雨势喃喃:“希望它自己呆着不会被这么大的雨吓到吧……”
“不会的,雨滴碰上雨滴,都是同类。”
陶茹之拜服于他的硬性逻辑。
“那只是你给它起的破名,算什么同类……”
“怎么就是破名了?”林耀远鄙夷道,“这个名字可是有典故的。”
陶茹之撇嘴:“rradrop能有什么典故啊?小升初必考单词?”
他飞过来一个你真无知的眼神。
“有首歌叫《rradrop》。”
陶茹之哦了一声:“又不是国歌,我没听过不是很正常?”
见状,林耀远忽然来了兴致似的:“那我放给你听。”
不等她拒绝,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音量外放最大,一阵像敲击玻璃杯才会发出的旋律轻快地混在雨声中响起。
「rradropfallgawayfronow
rradropfallgawayfronow……」
歌曲单调地不停重复这一句歌词,「雨滴先生正离我而去」,终于到某一句开始改变,林耀远趴在栏杆上,雨水打湿了睫毛,他闭上眼,鼻腔跟着轻哼。
“doyouknowhowuchyouantowhytyouleave?”
陶茹之不知自己为何没有走开,但也没有走近,就这么沉默地站在阳台边界听完了这首歌。
林耀远睁开眼睛,也没有问她好不好听,兀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和火机。
他晃了晃:“可以抽吗?”
“不行。”
“你讨厌烟?”
“闻起来很臭。”陶茹之皱起眉,“所以你最好别被我抓到在家里偷偷抽。”
“放心,我没有瘾。其实不怎么喜欢抽。”
陶茹之根本不信:“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抽?”
他沉默着,手指像转笔似的转着烟,在陶茹之以为他并不会开口时,他聊起了这盒烟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