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整张脸红得彻底,几乎是本能地蜷缩起脚指。
可他很快又意识到喝醉的人不会这样,又强迫自己松懈下来。
季然有一双很漂亮的脚,脚型窄而流畅,足弓弧度优雅,指甲圆润,干干净净,毫无异味。
因为瘦,他脚腕也非常细,寒深一只手就能抓住他双腿。
寒深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握住季然脚腕,用热毛巾给季然擦脚。
季然人有点儿麻,太痒了,他小时候都没这么被人这么照顾过。
而且这是他的脚,寒深就不嫌弃吗?
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漫长,季然无时无刻不在忍耐脚下传来的痒意。不知过了多久,寒深终于放过了他的脚,端着水盆离开了房间。
季然这才从那种无措的状态中抽离,他满脸通红地蜷缩在被窝,呼吸急促,身体烫,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
当寒深进来给季然盖被子时,他现季然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手里握着根领带,见他进来,又仿佛心虚一般迅扔了出去。
“谢谢你送我回来,”季然垂下眼眸不敢看寒深,语飞快地说,“我要回去了。”
寒深:“酒醒了?”
装了这么久,季然多多少少有点儿尴尬,好在寒深没戳破他的伪装,稍替他微保留了一点儿颜面。
季然点头说:“刚醒,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他也不等寒深回应,急匆匆就要过去,刚走出两步,就被寒深拦在了门口。
季然是真的要崩溃了,他急得满脸通红,几乎是无措地抬起头:“还有事啊?”
他就差在脸上写着“求求你,快让我离开吧,我真的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寒深喉结滚了滚,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以后别躲着我,行吗?”
季然只想离开,一口答应:“好!”
寒深却非常不满意这个回答。
太过敷衍,一点儿也不诚心。
他早知道季然是这种性格,看起来乖巧,其实自己主意大了去。
这么不听话的人,就该让他狠狠地,狠狠地……
寒深闭眼做了次深呼吸,强行按下心中汹涌的悸动。
“我可以走了吗?”季然还在问他。
寒深没说话,但侧身让出了通行的距离。
他不确定再让季然待在这里,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得到允诺,季然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一瞬,寒深其实很想把季然抓回来扔在自己床上,亦或者直接闯进他家门,他要捆住季然的手脚,让他再也无法逃离自己。
但最终,他只是闭上眼,躺在季然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
季然身体的味道已经很浅了,被窝里只剩下一股淡淡的酒味。
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依旧没能得到满足。
他就像是一头处于情期的野兽,焦躁不安,仿佛随时可以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