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了我吗?”
舒莫声音干涩的说,所长看着他,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青年眼里看见怨恨,舒莫的眼中有不解、错愕、甚至于一瞬的恐慌,但他却仿佛始终看着所长,一直看着他。
所长抚摸着自己的武器,他很久没有用过这把匕了,狩日在他手里来回翻转着,出些许兴奋的嗡鸣声,那种颤动可以看出它究竟有多么渴望贯穿舒莫的胸膛,然后享受亲手杀死猎物的感觉。
与此同时,它的主人也低着眼,狭长漂亮的眼中缓缓划过狩日的刀身,在那上面,反射着青年的表情。
所长一眨不眨地看着刀身上的倒影,他的唇缓缓勾起,突然想起来,面前的青年说他很崇拜他。
所以,舒莫喜欢他。
男人想到这一点,突然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而现在,舒莫却自己走到了十字架上,要看着他崇拜的人亲手杀了他。
……真可怜啊。
所长心里这么喟叹着,他将手中的匕扬起,刀身上映过男人上翘的唇,那其实已经无法掩饰满满的残暴和恶意。
舒莫瞪大眼睛看着所长的脸,片刻后,他像是接受了现实,低下头不愿再看对方。哪怕他已经选择顺从,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
“抬起头。”
所长将匕抵在他的胸前,刀尖在没有触碰到青年时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割开了他的衣服,从其中露出对方的肌肤,那里是心脏所在的部位,青年的肤色很白,露出的部分更是白得惊心动魄,所长却有些不满意了,他想看见舒莫的表情。
舒莫沉默了一瞬,所长确定他听见了自己的话,然而青年却一声不吭,明明他已经足够乖顺,然而这种程度的不听话却让所长反而开始极度不悦起来,他将刀微微抬起,缓缓深入了一些,接着冷声道。
“抬起头。”所长说:“你之前一直在欺骗我,现在面临审判的时候,却不肯看着我吗?”
“我没有,我没有……骗你。”
一直垂着头的舒莫身体颤抖了一瞬,他的声音有点抖,但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的却是一种近乎执拗的顽固,仿佛在强调着什么,证明着什么。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骗你?”
青年的声音在屋内缓缓响起,所长的刀刃又深入了一些,狩日上铭刻的花纹似乎在加深,犹如饥渴的饕餮一般饮用着从舒莫身上流出的血水,连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近乎贪婪地汲取着。
它甚至在不断地抖,催促自己的主人继续深入,并殷盼着彻底贯穿舒莫心脏的那一瞬间。然而所长的动作却骤然一顿,他望着面前的人,轻声说道:“你明明是个污染物。”
男人说:“却一直表现地好像是个普通人类一样,混进了我的研究所,靠近了o号。”
“你本来就是为了它而来的,不是吗?”所长的声音微嘲:“在来到这里后,你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它。”
甚至……当着他的面,去亲吻那个怪物。
回想起之前看见的那一幕,所长独眼中的红色就越深邃起来,浓郁到猩红一般,他望着面前的舒莫轻笑起来,那笑声一声声地在青年的耳膜中鼓荡着,犹如一把把利刃般割动起来。
“没有关系。”
所长说:“无论你抱着什么目的,等我杀了你之后,你都只能被永远留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所长微微一顿,等待着青年的反抗和被揭穿后的愤怒,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听见,舒莫在他说完那几句话的时候仿佛就已经死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对方垂着脸一言不,连抵在胸口处的刀刃都不管不顾了,他被束缚在十字架上,仿佛真的遭到了不问是非的残杀一般,变得一片死寂。
所长沉默了一瞬后,没有听见他的解释,就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狩日更深入了一些,感到青年的心脏近在咫尺,它饱饮着鲜血,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大肆侵犯,然而所长却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他似乎感动一丝焦躁,男人的声音很冷:
“抬起头。”
“你不想要解释一下吗?”
所长继续追问道,他望着面前一言不的人,几乎想要直接杀了他。所长眯起眼睛,他伸出手,捏住青年的下巴,几乎逼迫对方抬起脸。
然后,他就看见了舒莫冷漠的、平静的眼眸。
所长的心猛得一跳。
青年被绑在刑具上,手脚都被束缚,他的胸膛上抵着尖刀,流出的血水被狩日一点点饮尽,舒莫的脸色越苍白起来,但他却表现地对生死极其漠然一般,望着面前的人,神色中甚至带上了微妙的悲悯。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