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下去救韬儿上来!”见没人动,瑾王沉声一呵。
家仆看见是王爷来了如蒙大赦,赶紧跳下去救人,半刻不敢耽搁。
上官君澈与慕釉萱两人向瑾王恭敬施礼:
“叔公。”
“瑾王。”
“太子殿下。”瑾王也行了君臣之礼,只是面色微冷。
“为何如此为难本王孙儿?”瑾王蹙眉看着被打捞上来的上官鸿韬,他面色不愉,难道,“莫不是太子和郡主对瑾王府有何不满?”
上官君澈对瑾王自然是敬仰尊重的,抱拳一揖:“侄孙与昭昭是与鸿韬比赛,只是玩闹太过,惊扰瑾王了。”
瑾王自是不信这说辞,虽然知道上官鸿韬是什么性子,但是在自己大寿上闹事,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他神色威严,目光炯然,看着众人,不怒自威。
家仆都不敢言语,埋着头,就怕被瑾王点着。
秦家兄妹自知人微言轻,垂不语。
柳含依也是不爱生事的,含含蓄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这种事也轮不上她出面解释什么。
此刻宾客众多,若真将方才上官鸿韬干的混账事说出来,这瑾王府好好的寿宴就真成看笑话了。
慕釉萱敬佩瑾王,自是不会在此时拂了长辈面子。
她微微欠身,一举一动都端庄淑娴,仪态万千,缓声道:“刚才是瑶安提的主意。上官公子说虽是为您备了不少寿礼,却觉愧为瑾王之孙。您德高望重,博古通今,又仁义爱民,宅心仁厚,所以才说要向您学习。”
“哦?”瑾王有了丝兴趣,语气却依旧不见客气,“怎么个学习法?就是将他丢入池中,扫了他的面子,又扫了本王的面子?可知这春水如冰,要是韬儿因此病了郡主可有交代?”
所有人噤若寒蝉,瑾王怕是要兴师问罪了。
在寿宴上惹事,瑶安郡主还是太浮躁了。
慕釉萱却是不畏怯,不慌不忙回答:“上官公子从小习武,这点儿苦,为了王爷您,他是吃得的。”
谁会在乎他病不病?都是活该!
瑾王爷心知肚明,却乐得听她冠冕堂皇的话。
只听慕釉萱又道:“孔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您是上官公子的祖父,他深知您如山沉稳,如水敏捷,是对您敬重景仰万分。不过他也反思自己以前顽劣不堪,才想要向您学习,何为智,何为仁。”
“所谓‘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您便是这仁者、智者,只是上官公子蠢钝,说要亲临体会,亦借此寿宴表达孝心,祝您安乐长寿。”
慕釉萱说得煞有其事,声情并茂,瑾王差点儿就信了。
心中冷笑一声,还“亲临体会”?就是被赶下去泡冷水?
尽是胡诌!张口就来!
上官鸿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竟然敢说自己顽劣不堪!
慕釉萱又笑了笑,半真半假道:“当然,这些不过是晚辈们的小游戏,方才上官鸿韬输了才有所顿悟,便立刻跳下去为您祝寿。就是尽孝心切,忘了这春寒料峭,这一腔孝意倒是让我们这同是晚辈的惭愧。”
末了,还不忘看向裹着毯子瑟瑟抖的上官鸿韬:“上官鸿韬,你可是愿赌服输,自愿的?”
慕釉萱眸中含笑,可眼神很明显,你敢说不吗?
“是!”上官鸿韬恨然瞪了她一眼,又不安地看了瑾王一眼,冻得话也说不利索,“祝……祖父长乐安康,百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