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问:“为什么?”
“你太弱了,拖我后腿”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对第一说出这种话的。
就算是谢问,脸上也不免出现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颜怜皱眉。
“没”谢问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下方有动静。
颜怜看他动作,也注意到下面有人。
来人轻功很好,踩在地面上几乎没有声音,风姿绰约,不像是偷盗之辈。
不算熟悉的身形,但两人都认出是谁。
颜怜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竟然笑起来:
“不用担心言笙了”
——
“阿意?”
陈言苼微微瞪大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上方的人。
李意没说话,向床边走几步将陈言苼轻柔放上面,弯着腰探了探他的额头。
凉凉的手贴着滚烫的额头。
陈言苼觉得很舒服。
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李意真的过来了,就在他面前,两人依旧如从前般亲密,心境却大不如从前。
“你怎么在这里?”
李意正思考是叫大夫进来还是直接吃药,听见陈言苼的话语,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略带些委屈道:“你在躲我,我只能来找你”。
他看陈言笙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我没有”,陈言笙想也不想立刻回答,脑子烧成一团浆糊,眼前的人也恍惚中重影。
李意轻叹一口气:“神医,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吗”。
说完,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又走回床边,把茶搁一旁,扶起陈言笙,让他靠在床边,从随身携带的瓷瓶中取出一颗药丸。
陈言笙的嘴唇很白,失去往日淡红色泽,药丸抵在他唇边。陈言笙有些不适应的就着他的手吃下去,接着李意喂了他喝了茶。
热茶下肚,方才还头痛的症状缓解不少,虽然嗓子还有些干,不过脑子清楚不少。
他能真切感受到面前的人,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熟悉的一切。
半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不过是春去秋来而已。
李意大梦一场,对此尚无任何感觉,而陈言笙不一样,他每天清晰感知时光的流逝,那些不得不去做,不得不算计的事情成为生活,他不得不将自己包裹起来,假装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话说多矫情,陈言笙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正常:“医者不能自医”。
他是在回答刚才李意的话。
“没关系”,李意把茶杯放好,又试了试陈言笙额头的温度,听见陈言笙的话,很淡定道,“有我在”
只要有我在,我能救你,我本就是为了救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