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一眼那几个满头满脸血的同学,略有所悟。
沈佑刚刚之所以没有打下去,其实是因为小川吧?不想在孩子的面前上演以暴制暴,不愿让孩子的双眼看见血腥。
在这一点上,他很有为人师者的模样。
将小川送回去后,我就按照约定在楼下的休息区坐着等沈佑。
直到金乌西坠,他才出现,夕阳落满发端。
我看着快步而来的这个人,第一次发觉,原来他的腿很长,肩很宽,脊背永远挺直,竟是副能担当,可依靠的模样。
“他们没事吧?”
“都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行。”
“查清楚动手的是什么人了吗?”
“基本可以确定……”沈佑顿了顿:“这事儿我有分寸,你别管了。”
我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他,额上仍是有汗,面色有些发白,心中莫名一紧:“你怎么样?那一下好像不轻……”
话没说完,刚刚还面沉如水挺拔若松的英雄,便忽地脸一苦,身一软,整个儿靠了过来,本清亮的嗓音听上去沙哑而疲惫:“好疼啊,大概骨头碎掉了。”
我脑子一轰,声音都带了哆嗦:“啊……啊?!”
他默了默,话语里便转瞬添了笑闹:“怎么办啊阔阔,只剩一只手,不能抱媳妇了呢!”
“……去死啊你!”
我用力推开沈佑,见他吃痛似的皱了一下眉,连忙收敛劲道扶住他:“别开玩笑了,那个地方万一伤到可不是闹着玩的,到底有没有事?”
“应该没。”
“什么叫应该?”我抓狂:“你没叫医生看看吗?”
“没呀。”
“……为什么?”
“因为有损我刀枪不入金刚不坏的英武形象!”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没关系,最多贴几天活血止痛膏。”看我发怒,沈佑终于不再扯淡,认真解释了一句后,又笑嘻嘻伸手搂过我,胳膊环住我的腰:“再说,就算真的残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杨过有云,我还有左臂,一样可以抱你。”
晚霞轻笼,为他飞扬的眉眼带了薄薄□。
我便也笑着柔了声音,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说,杨过是怎么剪手指甲的呢?”
沈佑:“……”
番外
t大的后街有不少针对大学生消费群的特色小店,所以从早到晚都很热闹。
这年初夏新开了一家音响专卖店,门面不大也不显眼,安安静静地伫立在喧嚣尽头处。
辛阔发现这间店,是因为逛街逛到那儿时恰巧忽然变天,她就近躲雨,顺便跟老板闲聊。
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瘦瘦高高的,看上去脾气很好,长得不错,声音更是相当不错。
刚相互打了个招呼,辛阔就耳朵一动,心肝一颤,露出中了五百万大奖的疯狂神情,尖叫着抓住老板的手大吼:“你是配广播剧的茄子大大吧?我是你的骨灰级脑残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