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嘉艺冷哼道:“不装傻瞭?”
陆之深蹙眉,小声问林岱誉:“这是怎麽回事?”
林岱誉给瞭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上前两步,双目直逼韦嘉艺的眼睛:“我为什麽要装傻?反倒是你,居然有勇气在大庭广衆之下质问我,看来你是丝毫没有悔改啊。”
韦嘉艺的眼神退缩瞭一瞬,被陆之深捕捉到瞭。
他立刻厉声质问:“你说你被退学,理由呢?学校不可能无缘无故开除学生。”
林岱誉用力点头。
就连陆之深三天两头旷课,三中都还给他保留学籍,就可以看出,退学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事。
韦嘉艺被噎瞭下:“就算我犯瞭错,但罪不及退学,要不是你父母有权有势,学校怎麽可能这麽做?听说我被退学后,你立刻就转学瞭,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年轻的alpha料定瞭面前的oga还如同当年那般懦弱,不敢在这麽多人面前说出实情,败坏自己的名声,所以才敢这般信口雌黄。
可他不知道,林岱誉早就已经换瞭芯子。
“多次调戏同学,威胁他不许声张,还将他关在没有人的教室,意图强制猥亵,要不是路过的同学撞见,中止瞭你的犯罪,你的下场可能就不仅仅是退学瞭。”林岱誉抱臂,义正辞严,“作为受害者,我觉得应该是最有立场和权力指责你的吧,人渣同学?”
此话一出,周围的窃窃私语立刻此起彼伏起来。
韦嘉艺隻觉得脑袋嗡嗡的,他万万没想到,林岱誉居然敢这麽做!
一时间,路人看他的目光宛如看过街老鼠,让他回想起瞭当时被从小教室拖出来的场景,生怕再被殴打一次,几乎想立刻逃走。
但林岱誉挡住瞭他的去路。
“这就想走啦?不是要质问我吗,不是要讨公道吗?”林岱誉声色俱厉,“你还有脸提你的爸爸!我听说瞭,他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这麽回报他。你被退学的丑事,让他在工作的地方被人排挤,待不下去,你不反省自己吗?”
“你住口!”
韦嘉艺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对林岱誉动粗。
林岱誉眼神都没变一下,正要反击,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出手瞭。
陆之深越过林岱誉,一把抓住瞭韦嘉艺的手腕,反手一个擒拿,便将人按跪在瞭地上,韦嘉艺隻觉得手臂要被拧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的手——手啊——”
“放心,断不瞭。”林岱誉冷酷地说道,抬手轻轻按在陆之深的肩上,示意他丢开髒东西,陆之深便顺势将那隻手一扔,还嫌髒似地拿出纸巾擦瞭擦,嘲讽意味十足。
“你还以为我是那个被你欺负瞭也不敢吱声的小可怜吗?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瞭。”
围观群衆已经越来越多瞭。
林岱誉喜欢看八卦,但不喜欢被当成八卦看,鄙夷地白瞭眼还抱著手臂在地上装死的的韦嘉艺,毫不留恋地转身,拉起陆之深的胳膊就走。
两人很快就走出瞭商场大楼。
“就这麽轻易放过他瞭?”陆之深轻声问。
林岱誉叹瞭口气:“我也不想啊,要不是人多,我保准揍他一顿狠的,包他一个月都下不瞭床。”
陆之深原本还想问他前一个学校的事。
可看著少年的侧脸,看著那隻还抓著自己的手,又忽然觉得没有必要瞭,隻要他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就什麽都足够瞭。
——唔,还是很想回去揍那人渣一顿。
“哎,我还以为你会八卦一下呢。”林岱誉突然道。
“什麽?”陆之深一愣。
“姓韦的和我之前发生的事啊。”
“你刚才不是已经大致说过瞭,我猜得出不是什麽好事,你不想说的话,我不想揭你伤疤。”
“没有不想说啊。”林岱誉表现得很豁达,“其实这件事吧……”
说起来实在很简单,人设所致,原身虽然性格内向,但出色的外表让他在以前的学校爱慕者衆多,每天情书收到腿软。而韦嘉艺则是这一群追求者中,唯一付诸瞭实际行动的——当然是不法行动。
起初隻是言语骚扰,后来是肢体接触。
不过因为是在校园裡,韦嘉艺没敢做太过出格的事,原身也不知为何忍瞭下来,谁也没告诉——林岱誉归咎于小说设定作祟。
后来有一次,原身恰好热潮期临近,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比往常浓瞭不少,韦嘉艺就把持不住瞭。趁著一个课间,将原身强行带到瞭走廊尽头的空教室,意图行不轨之事。
恰逢某个alpha追求者想给原身当面投递情书,远远看到瞭两人推搡著进小教室的画面,抱著怀疑的态度跟瞭上去,把韦嘉艺将原身按在书桌上、而原身满脸泪痕却无法反抗的画面尽收眼底。于是,alpha追求者暴怒瞭,他喝止瞭暴行,并呼朋唤友,将韦嘉艺从教室裡拖瞭出来,就按在走廊上痛殴瞭一顿。
事后,韦嘉艺被退学,若非他当时还未成年,准得坐牢。其馀动手的同学则隻是口头教育瞭几句,轻拿轻放瞭。
唯独另一个当事人,遭受瞭偌大的心理打击,直接抑鬱休学瞭。
其实林岱誉一直想不通。
原身作为林傢的孩子,既是最小的儿子,又是oga,从小备受宠爱著长大,著实不该养成那般内向自卑的性格,被欺负瞭也不找傢长告状,自己吃闷亏。
后来还是隻能归咎于作者的设定在作祟。
就离谱,不然真的说不通。
林岱誉简单叙述瞭下原委,毕竟不是亲身经历的事情,说起来没法完全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