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眼下最麻烦的便是这个二姨太,仗着将军的娇宠不为。顾青衿微微沉了沉眸色,是时候让她们吃吃苦头了。
“对了,那个太子说的是怎么回事?”顾青衿终于有空想起来。
嬷嬷在心底叹出一口气来,小姐您可想起来了……
“太子可能想要和将军府联姻。”
。。。这根本就不是可能,听那个意思就是要纳兰晏宁悲剧重演的意思啊?
顾青衿沉默地叩着桌案,面沉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殿下出场……这位是。。。男配姑娘请勿站错队╭(╯3╰)╮
☆、人生若只如初见
然而让顾青衿有些疑惑的是,那一天她那样待了顾青绵,这些时日居然也就让她安生地过去了,二房素来厉害的姨太太兰乔甚至不曾找过她半点麻烦。
顾青衿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就这么把人吓跑了,归根到底应该是在养精蓄锐。毕竟自己也算是嫡长女,若是真是得罪狠了,怕是会生大事的。
虽说这样的想法也就是劝劝自己,不过聊胜于无。
这些时日顾青衿也没闲着,她先跟着嬷嬷去了科考的地方报了今年的秋试,距离秋试的日子还有那么个把月,若是说真功夫,顾青衿自认诗书虽不算饱览,若是做个文章倒是也不碍事。倒是一点——
“嬷嬷,这将军府上谁的毛笔字写的好呢?”
写的一手隽秀大气的钢笔字,然而顾青衿对于毛笔字却是当真半点不通,想当年真的想过要试着拿毛笔写写字,不曾想试了几次就觉着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就那么放下了,直到现下方才发觉真是各种为难。
嬷嬷想了想便道:“钟铭琛先生的字倒应是极好的。”后半句被嬷嬷自动自觉地吞了,那位先生恃才傲物,想必也不见得会愿意教导小姐才是。
顾青衿现下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依着她的心思,这位钟先生本就有皇室有些瓜葛,若是才学能得那么多人赏识,怕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顾青衿自己除却那些读来的诗词,对于治国之策却也是不懂的,如若想要在秋试中一鸣惊人,少不得要拜个师傅得些教导。
在嬷嬷担忧的目光里,顾青衿往钟铭琛所在的临渊阁去了。
那临渊阁坐落在将军府上最偏僻的地方,与主院有着一水之隔,看起来静谧清幽,颇有文人气质。然而顾青衿甫一进院就怔住了,因为院门大开着,里面有两个人正对坐饮酒,那模样实在是散漫得紧,看不出半点拘束的模样。
顾青衿这回是进退维谷,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顾青衿求见先生。”
里面的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看顾青衿,饶是顾青衿平素冷静非常,此刻倒也有些囧然了,她一抬头正巧和两人的视线对上,忍不住便在心底惊叹了一声:“好相貌。”
那两人看起来都不算年迈,一个人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衫,袖子撸起来到了肘弯处,那模样清秀中带了三分文人特有的狂狷,应当便是钟铭琛了。而另一个则是清贵的模样,一眼看上去便是非富即贵,那人头顶带了一顶不大的发冠,将头发正正束在后面,饶是喝着酒,面上的神情却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若是让顾青衿说,她倒是宁愿去对付一百个前头那种狂妄文人,也不愿对上后面的那一个的。
一般来说冰山脸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不擅长控制面部表情,心思纯粹懒得理人的;另一种便是世事皆知,喜怒不形于色的。而眼前这一个,显然是属于后者。
“递过拜帖吗?”那狂狷文人先开口了,撩起眼皮来看了顾青衿一眼,复又将目光转回酒上。
顾青衿微微一怔:“不曾。”
钟铭琛就那么一颔首,也不问眼前的人是谁只挥挥手无所谓道:“那你回去吧。”
……就这么赶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吧?
好在顾青衿来之前便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一伸手从袖子里便拽出一张端正拜帖:“顾青衿请见先生。”
钟铭琛示意小厮接过来瞧上那么一眼,显然是对于顾青衿的身份有所了然的:“大小姐,你来做什么?”
顾青衿见状便知有戏,立马肃容道:“先生,青衿想与先生讨教一二。”
钟铭琛就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般,用审度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顾青衿一圈,最后无可无不可地颔首道:“后天卯时过来。”一顺手就把拜帖给丢过来了。
顾青衿伸手接住,温温和和地鞠了一躬:“青衿谢过先生。”说完便老老实实地转身走了。
直到顾青衿的身影消失在河对岸,钟铭琛方才收起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对对面的人感慨道:“居然真的信了?”
对面的人这才微微挑唇,饮了一口酒道:“她知道你是刻意刁难。”寻常学生老师怎么会有卯时开始算起的,怎么看都是随口扯的罢了。
钟铭琛凉凉一笑大口吞了一杯酒:“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来。”
那人便也跟着倒了一杯,倒酒的姿势熟稔的很:“若是她当真来了,你要收她为徒么?”
“看资质。”钟铭琛回答的很快。
于是对面的人便也不再说话,半晌方才淡淡言道:“顾家大小姐,是太子爷钦点的太子妃。”
“这与我无关,”钟铭琛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厌厌的,似乎是有什么前情往事没有说出来,想了想他便从那副慵懒的姿势坐直了:“对了七王爷,你和太子爷的岁数好像差不多?”
“差了不足一岁罢了,”七王爷的神色依旧很是平静,似乎不愿将话题在这儿过度纠缠:“这次的秋试,钟先生可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