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前,好像也确确实实是这样。
不仅仅是裴景承很高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郑晚瑶同样会感到轻松和愉悦,毕竟两人之间不需要设下什么心防,随时随地都可以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郑晚瑶和他,从小到大确实没少惹麻烦,以至于这偌大宫中,许多人都说他俩一个是嚣张跋扈的咸阳霸王,一个是人憎狗嫌的纨绔公主。
这样看来,他俩某种程度上很契合,用文雅些的话来说,大抵就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裴景承咬了咬她的指尖,含糊不清道:“我才不骗你。”
“那你现在,就应该感到更高兴才对。”
郑晚瑶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不遗余力顺着胸膛上的纱布往下探去,她已经在尽量很小心不过分用力碾压到伤口,然而裴景承却闷哼一声,下意识抬起腰。
裴小将军在低声喘息着:“小爷当然高兴……”
他在郑晚瑶面前,原本就不是什么能够十分忍耐的人。
更别说如今浑身上下像是有团火焰似得滚烫无比,实在是太热了,热得哪怕现在只剩下一条亵裤,却依然觉得远远不够。
于是裴景承将手指微微搭在少女腰间,这样的动作他曾经在梦里也重复过无数遍,可这是唯一一次真真正正触碰到。
他手指微勾,轻而易举解开了郑晚瑶裙摆上的那条鎏金霞绮腰带。
上面用金线勾勒出云芝瑞草的图案,通身朱红色,边缘处绣以碧绿点缀,这是宫中最上乘的织云锦,摸起来薄如轻纱。
随后裴景承便缓缓将这云锦系在了自己双眼之上,因为腰带有些宽大的原因,所以自然而然就能遮住他脸颊上的大部分伤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爷在阿瑶心中,就依然还是那位俊俏郎君。”
裴景承难得在笑,像是有些得意地在自夸。
其实他说的也都是实话,当面纱般的云锦微微覆盖住他上半张脸的时候,这薄如蝉翼的布料下,依稀能够看见那张五官棱角分明的脸,笑起来时也是很意气风发的模样。
尤其他如今愈发野性,被这样遮盖住眼睛的时候,平增了几分撩拨的意味,像是在蛊惑人心。
“你还真是厚脸皮。”
郑晚瑶能感受到被解开腰带的刹那,裴景承的手也随之从裙摆处微微划过。
不同于她的指尖冰冰凉凉,裴小将军手掌温热又宽厚,由于终年习武的原因,他指腹生了些粗粝的厚茧,这样摩擦而过的时候,郑晚瑶感到肌肤起了一片颤栗。
很舒服,也很蛊。
于是郑晚瑶俯身低头,在他锁骨上亲了亲。
她身上那件朱红似朝霞的石榴裙微微垂落下来,露出半个圆润白皙的肩头,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山间明月的皎洁。
裴景承呼吸微滞,哪怕隔着一层薄纱,他也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晃花了眼。
“阿瑶,其实……其实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小爷也不是非要不可。”
裴景承紧张的时候就喜欢胡言乱语。
他从来没有跟人鱼水之欢过,哪怕脑子里面设想过无数次,然而到了真正的床榻之上,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如今忍得难受,但他并不想要对方出于怜悯同情之类的情绪,才跟自己做这种亲密缠绵的事情。
“你也不必因为小爷受了伤,就可怜我。”
裴景承呼吸声有些微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尾音却放得很轻很轻,原本扶在少女腰间的手,也想要缓缓抽出去。
对他来说,最害怕的就是可怜这种情绪,他是英明果敢的裴小将军,所以不想要任何人可怜,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珍爱之人。
但少女却攥住了他的手腕:“谁说本宫不愿意了。”
和裴景承这样的粗糙之人不同,郑晚瑶的肌肤软滑白皙好似一块温热的羊脂玉,如今纤细腰肢在上时,也是很具有冲击力的画面。
眼看着裴景承似乎又愣住,郑晚瑶忽然就低声笑起来。
“你裴小将军,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