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好像不好意思,现在回过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来我还受不了呢!」说着就将布巾抢过来自己擦,见到江无畔还站在一旁,杜拎就算脸皮再厚,为人再无赖,也有些受不了,「我说,昨晚上都看了一整晚了,还看不够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好色之徒?」
说实话,江无畔现在心跳还是不太正常,眼睛也不敢往杜鳞身上看,表面上却还是秩青着脸,骂了声「滚」,却是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只是还坐在温泉边的大石上。
热水温柔抚慰着全身,杜鳞只觉得身上酸痛总算是好上许多,人也舒服得有些飘飘然。
这江无畔只怕经常跑来此处,还真是会享受的世家公子……
杜鳞挑了块光滑的石头靠着,双眼微睁,就见到被水雾模糊了的碧青中,一抹白影坐在石上,长发垂落,身姿挺拔,雾气柔化了略显刚硬外放的锐气,却增了些许飘飘然的仙气,看起来恍若梦中。
杜鳞一时间看得有些发怔,脑中浮想联篇,当然,全都是有色的。
玷污纯洁,这种事毫无疑问是所有好色男女心中最爱,一想到昨夜那人就在自己身上任意驰骋,自己也抱着他一同起舞,杜鳞就觉得鼠蹊一阵发麻,脸上也一阵燥热。
去!不过就是场意外,兴奋啥?犯贱不成?就算好色也应该好色到绝色美人儿身上去!
他在心中找着理由,可是还是觉得一个劲儿的兴奋,真是糟糕。
「杜鳞。」低沉悦耳却略显生硬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啊!」杜鳞做贼心虚,被这一声吓得险些摔倒。一阵慌乱,直将泉水打得水花四溅。
「你做什么?」江无畔侧过头来看他一眼,就见到杜鳞狼狈不堪的从水里爬到岩石上靠好。
「没什么没什么……你说,你说……」杜鳞呛了几口水,脚下打滑,勉强站直身子,还要忙着掩饰,好不辛苦。
「你……」江无畔语声停顿了一下,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什么?」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大对劲,杜鳞的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没什么。」江无畔忽然站起身,又吓了杜鳞一跳。
「你慢慢洗,我去把弄乱的地方收拾一下。」
「知道了。」杜鳞乐得在这此处逍遥,也知道江无畔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嗯,当然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果被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们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背着江无畔给他小鞋穿呢!
江无畔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脚步,淡淡道:「等过几天你身子好了,便来兑现我昔日的诺言。」
「哦,好……啊?」杜鳞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游过去冲着江无畔的背影喊,「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江无畔也不答他,身形猛然拔起,几个起落就消失无踪。
杜鳞目瞪口呆了半晌,忽然大叫一声「他答应了!」高兴得差点在温泉里翻起跟头来。
纵身飞到临剑庄时,江无畔的耳根还有些发烫。
尴尬是一部分,气愤是一部分,或者不好意思也是一部分,更甚者是看到那带着显眼痕迹的身子所带来的冲击也是一部分。
虽然说男人对于贞操什么的并不是很在乎,但也不可能不在乎。
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一笑置之。
看吧看吧,只要一想到温泉中的情形,还有凌乱的床榻房间,江无畔的心跳就禁不住急促起来。
江无畔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居然会变成这样。
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恢复了常态,他缓步走进临剑底内。
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虽然很不想画那些寡廉鲜耻的春宫图,但恩义在前,亏欠在后,处于责任,他也不得不画。
想了半天,也只能认定那小子是自己前几辈子的冤孽,今次是专门来克自己的,居然不管怎么逃都逃不过,还不如趁早做完趁早结束的好。
就这么着,长痛不如短痛,江无畔亲口应了杜鳞的话。到时候也好早点将瘟神请出门,记得撤盐欢送,回头再找柚子叶好好擦洗身上,对了,全庄还要来个大扫除,这才能保证不至于霉运不走。
「庄主。」忙着到处找主子的江福总算是寻到他了,一看到他的身影,就立刻跑过来询问,「庄主,您今天这是……」
今天他没起来练功,也没去指导江三他们习武,自然是不大寻常。
「没什么……」事实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说。
江福看着自家庄主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一颗心就不停往下沉。
事实上,能让江无畔动摇成这样的,在整个临剑庄内就只有一只妖孽能做到!不知道杜鳞那小子给庄主吹了什么风,让庄主变成这样!
说起来,那只妖孽昨个晚上不是还放声嚷嚷了吗?原本以为是庄主教训恶人,但这么看来,似乎又不太像……
啊啊啊,总而言之一句话,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铲除妖孽,人人有责!
老人家在心里一握拳,决定要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好好「问」清楚。
江无畔可不知道老管家的心理活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中午吃吃饭,下午练练剑,殊不知看在下人眼中,完全就是天打五雷轰的恐怖情形。
「庄主居然命我们留一份饭菜给那个妖孽?搞错没?」
「不止不止,你不知道那只妖孽过来吃午饭时那个红光满面,那个春风得意!天,他该不会把装回族怎么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