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生完病,你会又忘记我吗?”
发情期要是有这一键清除记忆的功能,那有点太可怕了,孟隽林心想。
“忘记也没关系,可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那次你在医院住了好久,隔壁床的小哥哥说你死掉了,我好怕,我不想离开你,你能不能一辈子都不要死?”
孟突突拉开孟隽林的手,像只小狗似的在他灼热的掌心里蹭了蹭。
也许是开玩笑的吧,毕竟听孙言盛他们说自己确实在病床上躺了很久,大人都十分担心,更何况是小孩子呢?孟突突还这么小,对他而言,孟隽林几乎就是他所能依靠的一切。
孟隽林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脸,顶着一副略显沙哑的嗓音轻柔道:“我不会死的,我们拉钩。”
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孟突突的小拇指缠绕起来,听着孟突突用稚嫩的声音许下不变的誓词,然后两个人探出大拇指完成了拉钩的盖章仪式。
“我也不会忘记你,别担心,你只要好好听奶奶的话,过几天我去接你。”
黎秋牵着孟突突的手离开了,整个房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孟隽林靠坐在沙发上,抑制剂的作用开始生效,他的脑袋又晕又沉,情况暂时被稳定下来,但他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他向孙言盛请了几天假,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再次梦到了那个男人,男人依旧看不清脸,他们倒在白色的大床上,男人压倒在他的身上,温热的舌头舔舐着他的后颈,他的腺体好疼,好痒,既害怕他的牙齿会刺穿这个脆弱的部位,又盼望着他能够利落地贯穿进他的身体里。
身体的感觉是那么清晰,分不清是现实的回忆还是孟隽林内心的渴望,隐隐约约地,他似乎听到自己说了一个名字,应该是男人的名字,他拼命地想要去听,最后也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一点点。
孟隽林睁开眼,打开手机的备忘录记下这么几个字。
“杨深。”
这个叫杨深的人会是当初那个导致自己二次分化的罪魁祸首吗?
孟隽林无法再思考了,他必须全神贯注地去迎接下一波发情热的到来。浴室,那个用水流隔绝一切的隐秘的地方会是一个好去处,孟隽林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前方走去。
这边的发情期十分煎熬,宋朗森那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剩下的几天易感期他基本上都是在浴室里度过,那里有他的信息素,但这远远不够,他想念孟隽林身上的一切,无论是发香还是衣服上洗衣皂的香味,一切都令他十分着迷。
怀抱,温暖安心的怀抱,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怀抱,他想……宋朗森用舌头舔了舔alpha用作标记的牙齿。
可他不能伤害孟隽林,他不能!宋朗森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阵释放后他卸下了力气,任由发烫的额头贴着墙壁上贴着的瓷砖。
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还好你没在我身边。
发情期的最后一天在孟隽林光怪陆离的梦里过去了,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的体温已经降下去了,头也不沉了,脚步也轻快了,就是衣服脏了……
孟隽林一大早就把内裤洗了,想着自己这几天做的梦,他羞愤地恨不得把水浇到脸上清醒一下头脑。
这些奇奇怪怪的姿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明明自己平时这方面的欲望也不强烈,没想到,发情期就原形毕露了。
最关键的是自己热衷于自导自演就罢了,还拉着宋朗森一块在欲海徜徉,不过梦里的宋朗森真的很听话,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往左他不敢往右……
孟隽林把内裤往盆里一扔,跑去先洗把脸了。
黎秋和孟突突来的时候,孟隽林已经收拾好房子,信息素也都处理好了,提到这次意外的发情热他就脸热,黎秋倒是不怎么介意,只是叮嘱孟隽林以后一定要注意,oga在外突然陷入发情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孟隽林点点头,承诺自己以后一定会小心。
回家的路上孟突突问孟隽林什么是oga,孟隽林稍微给孟突突解释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孟突突的性症。
一般来说每个人刚出生都会有性症,就像是男女这样天然的性别,大部分人第一性症不会改变,但有少部分人会在青春期进行再次分化,孟隽林就是少部分人中的更少部分,他的分化历程比较曲折。
他打了个电话给黎秋,黎秋告诉他孟突突的第一性症是alpha。
孟隽林拿着手机还没挂断,惊讶地看着自己牵着的小豆丁,小豆丁一脸幸福地舔着冰淇淋,那肉嘟嘟的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动不动就扁着嘴哭,时不时就仰着头装可怜来骗取小零食吃,这样一个粘人精竟然是个alpha?
孟突突看孟隽林停下脚步很奇怪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馋自己的冰淇淋了,大大方方地将冰淇淋递到孟隽林身前,孟隽林揉揉他的脑袋摇头表示自己不吃,他现在吃冰压不住惊。
孙言盛听了孟隽林的质疑,在电话里哈哈大笑:“那你觉得突突是什么?oga?”
“beta就挺好的。”
“不是我说,你这就是刻板印象了,alpha也有爱撒娇的啊,你这是以谁为参照标准了?”
“没。”孟隽林摸摸鼻子。
“哎,不说这个了,隽林,我可得好好说道你,你知道你这次多让人担心吗?以前你可从来不会,是不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了?”
虽然孟隽林是个半路出家的oga,但以前他这个oga可是当得十分出色,对自己的发情期严格管控,按时注射抑制剂,信息素也被藏得好好的,孙言盛不明白这次的反应怎么就这么突然而剧烈呢?